知道高敏要脱衣服给她,萧云连忙推辞:“不冷!走了这么久,还有些热呢!”
可高敏完全不顾萧云的拒绝,强行将外衣披在了萧云的肩上:“还是披着吧!夜里风大,担心受凉!”
“这……好吧!谢谢高老师!”萧云不喜欢高敏靠得太近,后退一步,态度礼貌而疏远。
带着高敏体温的外套散发着古龙香水的味道,让闻惯了鲁浩身上阳光暖香的萧云有些不适应,不禁轻轻皱了皱眉。
“萧老师,听说你是玉江大学毕业的?”高敏没话找话,“我曾去过玉江市一次,那里很繁华,也很美!”
“美吗?”萧云苦笑,在那里有的只是她的痛苦和不愿忆起的人与事。
“当然!”高敏努力回忆着陪老板的小三去玉江时见到的景物,“我记得有一条华溪街,很多女孩都喜欢到那儿逛夜市,萧老师一定去过吧!”
“没有!”高敏以为谈论萧云熟悉的地方,会拉近两人的距离,也能让萧云意识到他们才是同类人。却不想适得其反,勾起了萧云不愿触及的伤心往事。
在那条华溪街上,有太多的美好成为了如今洒在萧云心口伤疤上的盐。一想起,就让她萌生插翅逃离的念头。
如果能不回去,如果能不面对,她真的期望做一辈子的鸵鸟,将自己的头埋在这儿的沙粒中,逃避到永远。
觉察出萧云拒人千里的冷意,高敏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征服欲: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死心塌地地爱上我!
至于萧云现在的男友鲁浩,高敏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认为鲁浩连做他的竞争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萧老师,你毕业后为何不留在玉江,反而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难道真的是为了鲁老师?他有什么好?他……”
“他们回来了!”看到火光出现在围墙一侧,萧云没再给高敏数落鲁浩的机会,将外套还给他,疾步迎了上去。
见只是三人返回,萧云忙问:“没抓到李永福吗?”
“那人根本不是他!”曾桦扬起手中的一只旧拖鞋,“是一个成年男人!跑得忒快,鞋都跑掉了!走,进去问问李永福她妈,那男人到底是谁?”
看到曾桦脸上别有用意的坏笑,萧云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有了这足以要挟的把柄,曾桦把鬼子进村的特性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门也不敲,一脚就射开了。院里的狗儿冲上来,也被他当头棒喝,疼得惨叫连连,夹着尾巴逃了。
来到之前跑出男人的里屋门口,曾桦一掌推开屋门,拿出了拷问犯人的架势:“李永福呢?”
“他……他没在家。”头发凌乱的女人吓得躲在墙角里,抖得跟狂风中的树叶似的,“去……去他公家去了!”
曾桦将捡到的拖鞋扔在了地上:“我记得李永福他爸此时好像正在达么拉做活儿吧!刚才跑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他他……他是我……我弟弟!”女人脸色煞白,心虚地不敢抬头。
“你弟弟会跟你睡一张床?”曾桦岂会相信这女人的谎言,“我才懒得管他是谁,明天你要是不把李永福送到学校,我就把这只拖鞋送到李永福他爸手里,到时候你跟他爸解释这男人到底是谁吧!”
曾桦弯腰再次捡起拖鞋,转身带着大家就走,不愿再理会那个呆愣在原地,饱受惊吓的出墙红杏。
再次回到阿布伍村,来到村民小组长乜明家已是凌晨两点。乜明是一个长得瘦高的中年汉子,他丝毫不为被人从熟睡中吵醒而生气,相反很热情。
叫醒妻子烧火做菜,提来酒坛就开始倒酒。盛情难却,几位男老师只好围坐在厨房的火塘边,海喝起来。
萧云那小酒量不敢造次,谢绝了主人的好意,随便吃了点菜就默默地坐在小板凳上听他们聊天。
乜明的妻子见萧云很疲惫,便打来热水给萧云洗脚,然后将她带到一间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的里屋去休息了。
毕竟一整天都在忙碌,把从未走过山路的萧云累趴下了,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竟然也能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七点,萧云起床,发现那几个男人还在喝酒,不由得佩服不已,昨天那么累,这些人还能喝一个通宵,真是精神可嘉!
临行前,曾桦又带着大家去转了一圈,发现昨天找到的家长都很自觉地一早就送孩子去了学校,这才放心地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