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难当风雨
居然真的被盯上了,叶执叹了口气。他带着那个人影在城里绕了好几圈,那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而且好像根本不在意叶执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了。
叶执又钻进了一条巷子,他不想把人带去院子,即使跟踪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泸江的人。
“人呢?”跟在叶执身后的人全副武装,除了两只眼睛可以看见外,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走到巷子口才发现自己跟着的牧师已经不见了。
叶执爬上了屋顶,从另外一条巷子。
天空是大部分人的盲点,无论是跟踪还是寻找,天上总是最晚被发现的。
站在屋顶上,叶执俯视着站在巷子口东张西望全身黑的人,很像是那个一直跟着他的人影。这遮得也太严实了吧,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人,叶执皱了皱眉毛,在心里疯狂地吐槽。
像是感受到了叶执的目光,在巷子胡同口东张西望的人忽然抬头看向屋顶。叶执一惊,迅速地蹲了下去,斜坡屋顶,他是顺着别人的梯子加上闪现术上来的,蹲下就应该不会被看见了吧?
难道是他多心了?“全身黑”嘀咕着收回目光,屋顶上没有任何人,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再次环顾四周,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同样的,目标也消失了,难道注视的来源就是目标?
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全身黑”像是收到了谁的消息,才放弃了寻找叶执,离开了巷子口。
叶执原本是在屋顶上蹲着,后来觉着不安全又改成了趴着,趴了一会后,叶执才探头去看巷子口,正好看到“全身黑”离开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叶执猛地往后一缩,在离开的时候,“全身黑”居然还回头看了一眼,他要是慢上一拍,就会被“全身黑”看见。
瓦片翻滚着掉到街上,万幸的是“全身黑”已经转头离开,没有看到瓦片落下的瞬间。
真是走运,叶执低头看了看地面,估测了一下高度,站了起来,往前踏了一步,整个人往外跌去。
“少年不要想不开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在落地之前,叶执使用闪现术,稳稳地站在地上,这才有空扭头看刚才发出惨叫的人。
“你想不开?”发出惨叫的是一个娃娃脸婴儿肥软萌系的男性,哦,原住民。叶执看到他,情不自禁地发问,一个好好的少年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不是我想不开,是你想不开。”少年纠正叶执。
“我哪里想不开了。”叶执反问,他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少年,并且给他留下了他想不开的印象。
“你如果不是想不开,为什么要跳楼呢。”少年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质问叶执,“你跳楼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口跳呢,你在我家门口跳也就算了你还往我床上跳,你往我床上跳是什么居心?”
“往你床上跳?”叶执狐疑地看着少年,目光扫过整条街,墙上没有门,街上没有洞,哪来的家和床。
“是啊。那就是我的床。”少年理直气壮地在街上叶执倒下来原本因躺着的地方画了个框。
“这我还真没看出来。”叶执诚恳地说,少年画得地方也很干净,没有东西,更没有床。
“你看不出来怎么可以怪我。”少年继续双手叉腰。
“我没有怪你……”叶执有点无奈,这个少年是不是出来的时候没有吃药。
“所以是我在怪你啊,你为什么要往我床上跳。”少年理直气壮。
“我不知道那里是你的床。”叶执摸了摸鼻子,诚实地说。
“一句不知道就完了?”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恢复正常。
“那你想怎么样?”叶执悟了,这不是遇到半路没吃药的,而是遇到了碰瓷的啊?
“赔我住的地方。”少年倒是没有要钱,只是提了个更难的要求。
“住的地方,怎么赔?”叶执迟疑了一下,看了眼被少年圈出来的地方,问,“你要床还是要被子。”
“不,我要地方!”少年瞪了眼叶执。
“我哪有地方赔给你!”叶执的头有点大,要床或者被子都好说,这人怎么要地方,这不无理取闹么。
“我就是要地方,你不赔我就去举报你,你欺负流浪儿童!”少年鼓起腮帮子,悠哉悠哉地威胁叶执,像是算准了叶执没有办法对付他的无赖行径。
“流浪儿童……”叶执是彻底没脾气了,所有在定水城上过户口的人都知道奥里岙城主心疼流浪儿童,欺负流浪儿童一旦被城主发现,就一定会落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怎么样,想好了吗。”少年有点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