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慕容静无可奈何,只好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的不太容易,两人相拥入眠,或许是太过温暖,不愿意醒来。直到夕阳西下,天暗沉沉黑下来,慕容静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常宁姑娘醒的可好?”突然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吓。
定安侯夫人就依坐在案前,一手支着头,一手翻着容聿摆在案上的书,一副索然无趣的样子。
看到慕容静从床上坐起来,她双眼一亮。
刚刚醒来,慕容静还睡眼惺松,看到她大大咧咧坐在那里,她顿时想起了这是谁的宫帐,连忙掀开被褥起身。
见她的慌乱,定安侯夫人眨眨眼,“常宁姑姑与我儿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啊。”
慕容静手上一抖,刚刚捡起来的鞋子又滚落了下去。
定安侯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
“本夫人其实不是那种刻板的人,你们若真的是两情相悦,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棒打鸳鸯。只是……常宁姑娘难道不知道我儿子即将成为驸马了吗?你们这样旁若无人,也不知道避讳,恐怕不妥吧。”
慕容静重新捡起鞋子穿好,心里默默把容聿咒诅一百遍。他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掉了!过分啊。
定安侯夫人也不催促她回话,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懒洋洋的姿态。
见她并没有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慕容静心里稍稍好定,一瞬之间已经想好了说辞。
她就地朝着定安侯夫人行了个礼,面色平静道:“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若是储君殿下怪罪,我也无话可说。”
呃……定安侯夫人手上猛地一顿,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诧。
一大早,容聿走后,她立即跑去找常远,并从他嘴里常宁了解了一番。不是说她一身傲气,品行端庄,是京城最典型的贵女吗?
这莫名其妙的匪气是从哪里来的?
摆出这么一副生米已煮成熟饭的姿态,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定安侯夫人心里一沉,略略有些纠结。
她在京城的那两年里,没听说过做儿媳妇的还能给婆婆下马威啊?
难道说是她长年不回京,京城的风气都变了?
难得这么好的一位姑娘,又得她儿子的喜欢,最主要的是定安侯夫人还想借着她与皇室把婚退了。一时之间一筹莫展,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慕容静自认为这话她说的滴水不露。储君殿下就是她自己,她与容聿亲近那是天经地义。谁敢怪罪她?
咳咳,她似乎忘记了,她和容聿还没有大婚呢。
两人心思各异,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容聿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这一幕。他的眼里微微一闪,目光不动声色地略过床榻,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娘,你怎么在这里?”
见他进来,寝帐中的两人竟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定安侯夫人被他这不善的语气问得心里一阵酸楚。都说儿子长大了,都会向着媳妇儿,这话果然没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了媳妇忘了娘,说的就是他!
想到这里,定安侯夫人心里越发复杂起来。她站起身来,目光在容聿身上狠狠的剜了两眼,冷哼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