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苏旭从善如流,从他接受承金这个字起,就等同于自认是沐重恩的亲近晚辈,换句话说,闵国公府和英国公府可以结成通家之好。当然,苏旭现在还只是世子,不是闵国公,所以这个通家之好不可能真的关系密切,顶多只是苏旭个人和英国公府关系密切。
拉关系拉得这么明目张胆……薛焘扭过脸,又开始觉得沐重恩不靠谱了,好歹抱个琵琶半遮面吧。但是一转念,又惊骇了。沐重恩哪里不靠谱,交好苏旭的好处不要太大,先不说苏旭与他这个神武伯的关系,搭上苏旭就等于间接搭上晋国公府,就说苏旭在邓太后和徐皇后的身边待过几年,不但很得景德皇帝的眼缘,而且跟几个皇子的关系也相当不错。英国公府远离盛京,早就淡出了京中的勋贵圈子,可是搭上苏旭,就等于有了一条可以重回盛京勋贵圈子的通天大道。
妈的,真是好算计。再看看苏旭,居然还流露出几分亲近之色,薛焘不由得悲愤欲绝,臭小子到底年少,不知人心叵测啊,这就中计了,忒没用。
“好好好,贤侄啊,我们两个老东西吃酒,你一个少年郎陪着也无趣,就让我的儿子们陪你松散松散。”
沐重恩吩咐左右,把沐家三个小郎君给叫来。
薛焘盯着沐重恩的目光越发不善,混蛋,谁是老东西,他才过而立,正当壮年,怎么就成老东西了。他在心中冷哼着,一会儿不把沐重恩灌成死狗趴到酒案下,他就不是神武伯。
片刻,沐家三兄弟来了,才方给薛焘见过礼,一抬头,堂堂神武伯就喷了酒。
“小郎君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乌眼青,一个嘴角肿,最小的那个脸上虽然没有什么伤痕,但是走路一拐一拐,摆明腿上有伤。
“没啥,教他们练武的时候,顺手揍了一顿。”沐重恩挥挥手,不当一回事,指着苏旭对自己的儿子道,“这是闵国公世子,与你们年纪相仿,一块儿玩去吧。”
薛焘:“……”
跟沐重恩比起来,他平日里捉弄捉弄儿子们压根就算不上事了。把揍儿子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这是亲爹吗,下手这么重?瞅着沐家三兄弟都是一派的斯文秀气模样,薛焘深深的同情着,可怜三个小郎君投错胎了啊。
沐长生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爹,然后领着两个弟弟对苏旭稽手一礼,道:“见过苏世子。”
苏旭连忙还礼,道:“蒙沐世叔赐字,弟已拜领。沐大兄,咱们兄弟相称便可。”
沐长生一呆,偷眼一看自己的父亲,见沐重恩冲他一挤左眼,顿时明白了,当下对苏旭的态度亲近起来,笑唤一声:“贤弟。”
“苏阿兄。”
沐长寿和沐春秋也跟着唤了起来。
苏旭笑了起来,与沐家三兄弟虽是初见,却不知为何,心中大有亲近之意。
“苏阿兄,你可会武?”沐春秋年纪最小,性子却最接近沐重恩,走路还带着拐呢,就已经摩拳擦掌,打算欺负一下新认的阿兄。
苏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哭笑不得,小阿弟还没到他胸口高呢,这动起手来,只怕不大好。
薛焘这时突然插话道:“我这内侄,自幼就跟着皇子们一起练武,他天姿极佳,整个盛京,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勋贵子弟,无人是他的对手。小郎君还是留神些,可别输了就坐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