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敦离开之后,房间里面的气氛变得稍微有些冷场了。
之所以会使用“气氛”这个词,那当然是因为房间里面有不止一个人的缘故。除了科洛蒂亚外,贝芬也在房间里面。利用种族的特长,贝芬可以做到在“人型生物的视野中隐形”这种事情。
不是光学上的“隐形”,而是“错觉”性质的“看不到”。
或者说这不是“看”不到,而是因为贝芬的“存在感”被降低到了极致、所以才达到了这样的类似于隐形的效果。
表面上看上去是普通人类的贝芬实际上是个梦魔,而这个种族的本身就是恶魔种族中最擅长心理操作的一系,再加上从科洛蒂亚和“影子”那里得到的加成,想要做到这种事情并不算多么困难。
科洛蒂亚和贝芬,一个擅长于感受和读取对方的情绪、一个擅长于操纵和更改对方的思想,普通的玩家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就基本上意味着已经没什么思想自由可言了、如果有这种意愿的话,可以在对方意识不到的情况下随意玩弄任何意志不够坚定的玩家。
这当然是那位自称是“影子”的未知生物所赐予的能力。科洛蒂亚现在时常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于能够通过贝芬作为中介来与之沟通。
就“影子”本人的解释,它似乎是利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在“系统”对科洛蒂亚的接口上钩挂了一些它的处理逻辑。
现在的科洛蒂亚虽然不能完全彻底地洞悉他人的想法,但也能了解个大致。而这样一来,与他人的面对面的交谈就变得十分的不舒服——虽然还能以“对方的思考过程并不重要,思考所得的最终结论才是真正需要在意的”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吧,不过面对猜忌、怀疑和抵触,心情上的不舒服到底还是不舒服,根本骗不了自己。
“朋友”这种关系本身就是如此的脆弱,稍微发生点什么信任就会断裂,表面功夫一点不比陌生人少,谈话也是充满了试探。
相比之下,也只有像是贝芬这样的孩子能够让人多少觉得舒服一些了。虽然偶尔在她的脑海中会闪过一些十分糟糕的令人面红耳赤的镜头,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遮掩和私念。
当然,会变成这样也是必然的,贝芬的出生本来就为她赋予了这样的形态。或许慢慢的她的灵魂也能够成长到不需要依赖任何外力的支持就可以正常的独立存在的程度,但是这也是很遥远的、着急不得的事情了。
到时候会不会变得寂寞呢?
“嘛,算了,这种事情想的再多也不会有个结论。”科洛蒂亚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我现在不怎么方便出去,所以调查的事情又要拜托你了,贝芬。”
虽然说猫耳的诅咒已经消除掉了,但是以科洛蒂亚此时的身份来说,实在是不适合于跑到大街上四处调查。相比之下,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通过书信与其他人联系来获得情报才是更合适的做法。
而相比起科洛蒂亚,贝芬的身份用起来实在是太方便了。本土的人类身份、随时可以隐身、利用名为“宠物重命名契约书”的铭文学产物还能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