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好之处大概也就是会让梦魔自己“以真身示人”吧。

小巧的蝙蝠翅膀一样的耳朵、以及长在背后的真正的黑色肉翅、长长的光滑的尾巴——这样的与“魅魔”几乎无异的形态，正是“贝芬”这个存在的真实面目。与常见的魅魔不同的是，贝芬的服装并非是那种紧身的、完美地勾勒出穿着者的傲人身形的皮衣，也不是那种有着一大堆华丽装饰的、让人觉得甜蜜可爱、却又微妙地露出大量皮肤的洋装，而是某种看上去类似于骑士的铠甲，却又只覆盖了最最必要的部位、会让人同时联想到“英勇”和“性感”两个词的服饰。

在此之前，见到过这个状态的贝芬的人只有科洛蒂亚。而贝芬也只希望科洛蒂亚一个人能看得到这样的自己。

曾经身为一个“骑士”的记忆仍然会恰到好处的让人产生羞耻感，贝芬知道这样是自己身为一个“梦魔”的失格，而且还会为科洛蒂亚带来很大的困扰，但是……

“很不愿意吗？……没关系的，我们也还有别的方案。”科洛蒂亚并没有打算为难贝芬的意思，只是和哈尔交换了一下目光，似乎是准备使用已经准备好了的“另外的办法”。

事实上，这个“作战计划”原本就是同贝芬商量好的，已经多少了解和掌握了自己的能力的贝芬认为做到这种事情没有问题。而且，的确没有问题，不过这只不过是在“技术上”没有问题。

“……唔，不用觉得愧疚。我理解的，毕竟刚刚变成这个样子，还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其实我一开始也差不多嘛。”科洛蒂亚挠了挠头，很罕见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尴尬微笑。

不是这样的。

“我可以做得到的。”

贝芬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度，即便是贝芬这样的新手，在对方已经被各种法术击溃了精神防御的状态下，也能够轻易得手。更何况贝芬本身也从科洛蒂亚那边继承到了一些关于“灵魂”的天赋。

现在，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然后就是……深眠。

#3

这样做真的好吗？

科洛蒂亚并不确定，这似乎是“影子”为自己设计好的一条道路。

从一开始用于探查对方的心理活动的“心灵印记”以及用于影响对方心理活动的“暗示”，到现在这只已经在灵魂层面上成为了自己的仆从的梦魔“贝芬”，这些都是与心理影响相关的能力。

这种玩弄他人的灵魂的事情，真的是能被允许的吗？

在做决策的时候，科洛蒂亚并没有考虑这种问题，而是直接把手头上的一切力量都付诸使用，于是才产生了这样的计划。

利用哈尔对自己的好感，要求他帮自己收集和监视那些涉嫌贿赂的公会的行为；利用贝芬身为“梦魔”所具有的类似于“魅魔”的天赋能力，诱使目标来到自己设计好的埋伏的位置，然后——

看到似乎是陷入了昏迷，却又止不住抽搐的伦兹，以及旁边似乎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自家的“宠物”贝芬，科洛蒂亚心里稍微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让贝芬上的话，成功率肯定比自己的另外一套方案高的多。虽然可能是受到原本的记忆的影响，贝芬似乎是不大喜欢做这种事情，不过她总有一天要学会自己控制自己的天赋。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练习。

如果哪一天她能够成长得足够强、能够自己支撑起自己的灵魂，她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存在，无论是“梦魔”也好、还是“骑士”也好，她总归要找到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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