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七七院子里用过膳后,芷青和灰瞳两人便散着步往回走。
“呜呜~~~”一阵低沉的箫声,从远边传来。
白芷青停住了前进的脚步,驻足聆听了一会儿。
跟在她身后的灰瞳看了她一眼,也停了下来。
箫声低沉,幽深婉转,一如那晚一般。
无趣、无意、无波、无境。
“是谁?”白芷青听的出神。
灰瞳看了她一眼,顿了下后又看向东南方宝塔方向,答道:“是宫主。”
“玄月?”白芷青有些意外,“这种无神的箫声竟然是他……”
灰瞳皱了皱眉。
“吹的什么?”
“竹萧。”
“果然么……”芷青摇摇头,“他不是不喜欢竹子吗?”
“是的,”灰瞳点点头,“宫主很讨厌。”
“那……”芷青又要开口,可是想了想后,还是说,“算了。”
回到院门口,芷青让灰瞳可以走了,不用再跟进去了。
灰瞳看看她的样子,感觉好像差不多也好了,便也不多说就辞别了。
芷青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手推开院门进去。
随意叫下人送来了些热水,洗漱干净后,正准备躺床上。
只是还没来得及脱下绣鞋,她的动作便顿住了。
慢慢直起身子,淡淡地眸光看向外面。
叹息一声,芷青重新拿起厚披风起身走出了房间。
站在空旷的庭院中,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清清月光,并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
难道是她的感觉出错了吗?
皱眉想了想后,转身正准备回房,却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愣住了。
无风的夜里,只有幽幽地月光。那样忧郁感伤得光芒,似乎在怨诉着抛弃她的晚风又多么的无情。
房顶上,披着悲伤的月衣,一抹如同与月光融为一体的倩影亭亭落在瓦梁之上。
这是……
白芷青惊讶地张开了嘴巴,眼神里透着一抹坚定地不信。
怎么……会是她?
芷青有些不理解,同时有些深刻得怀疑。
上次可是她自己说的,不要再找她了。
虽然她并没有放弃,反而是改成地下偷偷地进行搜擦,但是……
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玄雨……”
还是如那夜一样,蒙面的她,冷冷地,只是看着她,并没搭话。
只是那探究的眼神,犀利的让她有些心虚。
“你怎么在这里?”芷青一个轻纵,也跃上房顶,跟她两个相对而立。
她问过灰瞳了,既然玄雨是玄月的姐姐,为什么不在这朔月宫。
灰瞳当时也只是撇了她一眼,说玄雨自玄月接管宫务后便再没有出现过。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他都没见过几面,这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所以,现在看见她突然出现在她这个小院子里,她确实有些骇然。
她回来的事情,玄月知道吗?还是说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这?这里又不是昌州,她也没有太明显的到处打探她的事,为什么她要来找她?她上次和大叔在昌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多问题溢到嘴边忍不住要问,一时间反而被自己给噎住了。
“你……还好吗?”真正开口时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玄雨冰冷地双眸盯着她看了会儿,时间尴尬地沉默着。
芷青脸上有些僵硬,被对面的人盯得感觉面皮都要掉了,浑身上下都是不自在。
“为什么又来。”疑问的语句却是陈述的语调。
白芷青这就有点头疼了,怎么每个人都以为她是故意的呢。
她简直比那劳什子窦娥都还要冤。
“这位姐姐,我真不是故意来这鬼朔月宫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巴不得马上离开。只不过,我是被人逼迫来的。”
“为什么不走。”玄雨并没有在意她的称呼措词,只是问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这个嘛……”白芷青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了,“因为我是被胁迫的,不得不留下。”
“你完全可以离开。”玄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