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衣听到这响亮的随着他一起咽口水的声音时不禁一愣。随后一抹浅笑浮上嘴畔,真有意思。
白芷青则是在反应过来时便已懊悔到天边去了。该死!怎么就看的忘了形呢,以前多少帅哥没见过啊,怎么现在跑到古代来就被一个老古董给迷住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打算躲那一晚上?”清凉如玉的声音响起。
白芷青惊疑了一会儿,也没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按道理他没发现自己啊,但是这个房间就他们两个人,他不是跟自己说话那是跟谁呢。于是她打算再等等,看看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人从别的什么地方出来。
又是几十秒过去了,仍然没人动。聂雪衣也不急,也没再开口说话,只是继续默默的喝着茶。空气中诡异的静谧着,终于,某人憋不住了。
“你……问我呀?”一个疑惑又不确定的清脆声音响起。
“嗯。”聂雪衣淡淡的嗯了一声。
“哦……”拖着长长的尾音,一个少年一脸无辜的站起来。
聂雪衣轻轻抬起低垂着的眼眸看向那个少年。一身白色锦袍,头发简单的束了个髻,剩余长发随意的散在后面。白净清爽的面颊,唇红齿白。一双浓眉给原本秀气的脸庞添了几丝英气。最显眼的还是那双满眼俏皮却又闪着无辜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很大,一双星瞳亮晶晶地闪烁在洁净的脸上,看的人内心一阵荡漾。
稍稍缓过神来的聂雪衣轻轻的咳了咳来掩饰刚才的失态,真是奇怪,竟然会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失了神。
“你是谁?”
他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因为他觉得这个少年不像是会做出什么不好事情的人。他看着如此干净,洁净的如同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他便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
“我……我是…我是…呃…呃…唉,算了,反正告诉你也是骗你的,你干脆就别问了。”白芷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什么好名字,于是急的脱口而出这么一句直白的话。
不是她不愿意告诉她名字,而是白家在北央国也算是个大家,说出来怕他认识,万一以后跟她老爹说漏嘴可不好,更何况她这次也是偷偷溜出来的。想说她以前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他也姓聂。这要是在现代,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这在古代,如果同姓,那就基本上是一家人了,也不妥。可是现在要她凭空再编一个名字出来,她一时又实在想不出,哼哼唧唧的,磨蹭了半天,又实在不知道编个什么假名字来,于是干脆嘴巴一张,把这明明白白的大白话给说了出来。
聂雪衣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是一愣。他哪里想到这个刚刚还故意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的少年会一张口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大白话。以前哪里见过有人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们见了他都是一副恭敬尊重的模样,谁会这般厚脸皮却又真实的跟他耍无赖啊。不禁弯了弯唇角,有趣。
被他这抹浅浅的笑闪瞎了双眼的白芷青定在原地,看着他的笑都看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像小狗一般用力地甩了甩头,心里暗骂自己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被他这动作逗的笑容越来越大的聂雪衣,不禁开口问他,“你来这,是有事吗?”
“哦,哦,没事了,没事了,本来有事的,现在没事了。那个,你别担心,我不是来偷东西的,反正是来…是来…反正…”
“反正告诉我也是骗我的,对吗?”聂雪衣一脸笑意,一抹促狭闪过眼底。
“反正是来有事的!”白芷青看他逗趣自己,于是更加厚脸皮的耍起了无赖。
“噗”聂雪衣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少年真是有意思啊。
“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要先走了,我还有别的事呢。”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白芷青便快步走向门口,却又在快打开门之前停下来回头对着聂雪衣盈盈一笑。眼眸里闪着星光,眉眼弯弯,眯成一条月牙湾,真诚甜美的笑意流进聂雪衣的心窝。看的聂雪衣眼前一片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定神。
“今天谢谢你了”
语罢,便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诶?这…这…你是谁?你……。”门口的那些守卫,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从门里出来的少年,不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他们在屋子外守了大半个天了,根本就没见有人进过屋子,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个外人呢?正准备伸手去拦,却被随后跟出来的聂雪衣抬手阻止了。
“公…公子,那人…”
“无妨,是我放进来的”
守卫们一个个郁闷无比,刚刚公子进来时明明身边谁都没有啊,怎么就突然带进来一个人了?
“今天下午可有来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出什么事?”聂雪衣刚刚在屋内的笑容早已消去,又换上了平常的那副淡淡表情。
“启禀公子,今日并没有出什么事,也没来什么人。”
这样啊……聂雪衣脸上飞快的逝去一抹失望之色。
“不过……”侍卫又一次开口,聂雪衣心里突地又升起一丝小小的希望。
“不过,下午来了位姑娘,好像在找什么人,在找个叫什么……白……白……芷青的人,后来卑职阻止了她,那位姑娘便走了,也没发生什么事。”
真是有意思,有意思极了。聂雪衣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白家,北央国白将军府家只有一个儿子,是他见过的。其余的都是女儿,而这个白芷青正是北央国白将军府有名的无用废物了。
“白芷青……白芷青……么?”聂雪衣眼神忽闪,几明几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