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对秦兰用心在学习,对她的说法很支持,和她一起去了二娘那里。
二娘的嫁妆已经绣的差不多了,这一段日子没事就腻在太太处,或是在姚姨娘处说话,夏末和秦兰去的时候,她并不在。
接待她们的是杜鹃,她笑盈盈的给两人上茶:“两位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坐了,不是说三小姐忙着绣屏风,都抽不开身吗?”杜鹃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亲昵,甚至还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敬重。
看着杜鹃殷勤的动作,夏末心里不禁感慨,之前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婚事没有定下来,凭二小姐在太太面前的体面,三小姐如何及得上二小姐!现在,婚事落定,三小姐房里的人地位顿时上升……这就是人情世事。
夏末笑道:“我们小姐为了给她外祖准备份礼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绣屏风。不过那边有秋菊姐姐和丁香服侍着,不用我俩担心。今日我是特意带秦兰过来和你熟悉熟悉,以后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应当多亲近亲近的。”
“是秦兰妹妹,我早就想去见见了。”杜鹃拉过秦兰的手,“听说你习得一手好医术,姐姐我真是羡慕呢。”杜鹃热情的说道。
秦兰见杜鹃态度这么好,也应承道:“谈不上多么精湛,只是略懂,要不我给姐姐把把脉,看看你的体质……”
“那就多谢妹妹了……”杜鹃笑着伸出手。
一个星期之后,司马蓁的屏风终于大功告成,外祖家也在两日后发来了邀请司马蓁和司马瑜去张府小住的帖子。
因为张姨娘已经过世,本身又只是一位姨娘,司马府和张府已经算不得是正经的姻亲了。现在司马廉是京城中的正三品大员,一言一行都被言官盯得死死地。所以只是和张老爷私下见了一面,张老爷提出要接司马蓁和司马瑜过府小住,这是人之常情,司马廉自是应允。
太太则更是不方便去张府了,得了老爷的信,特意提前了今年冬裳的赶制时间,希望司马蓁和司马瑜两人穿得光鲜些,去张府小住。
司马蓁和司马瑜并李妈妈、夏末等人知道要去张府小住的消息,自是十分高兴,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开始准备行囊,热热闹闹的等着第二天出发去张府。
夏末秋初的时节,各色草木愈加葱茏,鲜花依旧绽放的热烈,丝毫没有将要凋谢的味道,各色各样的菊花依次冒出花蕾,有的品种已经开始绽放,院子里一片旖旎风光,万紫千红。
暖风迎面吹来,夹杂着纷乱的香气,和秋老虎的热气。日头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红的似火。日光落下来,又似碎金,被葱郁的枝桠给打成了斑驳疏影。
一大清早,司马府的大门前,便停下了一辆马车,珠翠华盖,高头大马毛色水滑油亮,处处彰显着马车主人家的富贵。左边车壁左下角,有个隶书的小字——张,不显眼,却别致,又显出主人家的低调。
给太太请完安后,司马蓁就带着司马瑜,又领着秋菊、夏末和秦兰,还有李妈妈一起出发了。原本是留了秋菊和丁香看家的,但是李妈妈想让秋菊现在就开始多和司马瑜接触,而且以后张府便是司马瑜的一大靠山了,现在让秋菊同去,以后也方便和张府的人接触。
于是司马蓁带着司马瑜坐上了张府的马车,秋菊、李妈妈等人坐了司马府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张府。
张府位于城中商人聚集的北城,一路上司马瑜叽叽喳喳的看着城中的风景,很是兴奋。
到达张府时,外祖父等人已经站在门口张望。司马蓁牵着司马瑜一下马车,就看见一个两并斑白的老人,精神矍铄的张望着,身后一位面带笑容的妇人正双眼含泪,眼眸中露出殷殷期待。
司马蓁一眼便认出这两人是就是自己儿时记忆中的外祖父母,两人虽然略显老态,但是容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当即牵着司马瑜往前走了几步,也不顾地上的热度,一下子就跪在了二人跟前。
“蓁儿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司马蓁跪拜道。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快起来,地上硬,别磕着我乖孙女了。”外祖母看见司马蓁跪下,赶紧要上前搀扶,被一旁的中年男子扶着走了过来。
“瑜儿,这是咱们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快快行礼。”司马蓁看着身边的司马瑜说道。
司马瑜乖顺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口中称道:“瑜儿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声音直击人的心灵,两位老人满眼泪光,老太太更是流下了眼泪,声音都哽咽起来:“我可怜的小瑜儿,连我囡囡的面都没见上几回,哎,可怜孩子,快起来,心疼坏外祖母了…”
老太太说道司马蓁的生母,眼泪更是控制不住。
“好了,娘,您快别哭了,蓁儿和瑜儿来咱们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您就别老让他们在门前跪着了,咱们进府里说话吧。”老太太身边的中年男子劝说道。
“就是,都怪我,年纪大了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快,老爷,让两个孩子起来,天气这么热,别晒坏了孩子们,咱们进府去吧。“老太太抹着眼睛说道。
张老爷点点头:“两个好孩子快起来吧,咱们进府去。”
司马蓁和司马瑜这才在秋菊夏末的搀扶下起了身,随着众人一起往府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