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梅也问秦放歌，“声歌系那边，有没有通知你去音乐会上演出？”

秦放歌回答道，“暂时没有接到通知，也不太清楚什么个流程。”

“你时间紧张不去可以，音乐学院别的不多，就音乐会多不胜数。”邓红梅笑着说，“不过小雨她们可以上去锻炼一下。”

秦放歌关心她，“小雨弹什么曲目？”

“《黑键练习曲》，应该能拿得出手的。”肖雨然望了邓红梅两眼，然后才回答道。

邓红梅就说她，“要练这么久还不敢上台，还弹什么钢琴。”

吴泓芹倒是替她说话，“《黑键练习曲》我也弹过，手感不好的时候，弹着就没那味道。”

邓红梅就说得看自己下的功夫如何，“你还说这首曲子是他写给你的。”

感觉肖雨然要弹不好的话，简直就罪大恶极。

秦放歌则叫她不要有什么压力，弹好弹坏都是写给她的练习曲。

肖雨然捏起小拳头，挺直胸膛表示她特别有信心。

邓红梅就语重心长的说，“也不是老师爱说你，你也知道的，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的。秦放歌的作品，其他人何尝不想演奏，为什么就是你们。是你们的努力程度比别人多，还是因为你们跟他比较熟识的缘故？别人怎么说我们管不着，但要是弹不好的话，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别给秦放歌丢脸。”

这会连吴泓芹都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她的压力比肖雨然轻些，毕竟她拿奖无数。就肖雨然自己，连一个有份量的奖项都没有获得过。

秦放歌自己倒是没所谓的，可招架不住邓红梅要求严厉。

好在这时候，菜上来了。

肖雨然似乎也都已经成了习惯，帮着秦放歌和邓红梅夹菜什么的，她自己就是嘴上叫得厉害，也不敢吃太多。

秦放歌吃东西从来都不客气，不过在老师面前，他还是比较收敛的，至少吃相比较斯文，速度也不快。对她们来说，吃饭时间，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等吃好饭，秦放歌才回了黄静打来的一个电话，问他晚上几点回去。

秦放歌说不太清楚，估计十点多十一点的样子，黄静就说等他结束之后给她电话，把印刷出来的曲谱给他一份。

秦放歌说好，也关心她吃了晚饭没有，黄静说已经在食堂吃过，也就是看现在吃饭时间，才给他打电话的。她也问他在哪里吃饭，秦放歌说邓老师请客在外面吃，黄静还笑，“秦老师你更辛苦，吃好点是应该的。”

聊了几句之后，就收了电话。

休息一会，就回琴房继续努力。

肖雨然和吴泓芹都很用功，秦放歌是个大忙人，邓红梅又何尝不是。

邓红梅有自己的钢琴工作室，学院里还有教学任务，说句不客气的话，上一节课都好几千的。

现在这两个大忙人免费花这么多时间教她们，要再不好好学习的话，良心都怕是过意不去。

到十点半的时候，邓红梅说时间差不多，这两个姑娘的接受能力差不多也到了极限，一下午加一晚上，七来小时都非常累了。

吴泓芹也问秦放歌，“我送你回去？”

秦放歌说不用，“我还有点事情，你先送邓老师回去。”

邓红梅也不问什么事情，只让秦放歌也要注意休息。

秦放歌点头，肖雨然现在就住在学校宿舍里，倒不用邓红梅太过操心，只让她好好练琴，好好准备。邓红梅也算是用了特权，肖雨然都不用跟其他学生抢琴房，就用她之前上小课的402小教室，有了钥匙，随时想去练琴都可以。

不过吴泓芹这个研究生的待遇更好，用的琴房就是他们每次教学这个，新教学楼的琴房条件比老教学楼好多，钢琴也是大三角钢琴。

只是，肖雨然这姑娘对她自己的待遇已经很满足了，还偷偷跟秦放歌讲，“我们系其他同学都羡慕我呢！”

秦放歌叫她不要骄傲，肖雨然嘻嘻笑说不会，“我只会更加努力练琴的。”

“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下次出去玩叫你。”秦放歌说。

肖雨然说好，她还问秦放歌，“是不是要等师姐她们？”

秦放歌说黄静拿印刷好的曲谱给他，肖雨然就问她可不可以要一份，秦放歌说，“看她们那边有没有印刷多的。”

肖雨然点头，催秦放歌给她们打电话，秦放歌打了黄静的电话，黄静就笑他，“秦老师你真是负责任啊，你那边刚结束？”

秦放歌说是的，然后问她在哪里，黄静说还在201，让他过去拿，还问要不要带小雨一起过去玩。

他问肖雨然的意思，她却摇头，说回去好好消化下午晚上的东西，她有录音笔，不怕记不清楚什么的。

秦放歌也就不勉强，出了新教学楼之后，肖雨然就先回宿舍去。

201教室的灯还亮着的，不过没有乐器声音传出来，秦放歌还是先敲了敲门，黄静跑过来给他开门，一见面就跟秦放歌邀功，“我和潘琳娜下午去印刷社那边，守着印刷都无聊死了。还好那边的老师比较有意思，对你也真的比较推崇哦！还有，你的钢琴唱片销量相当不错！出版社那边又没有跟你说，钱应该也有些的。”

“黄静师姐辛苦啦！”秦放歌说，“唱片那边时间还短，也没太关注。”

“只要唱片卖得好的话，收入还是有的。不过还真不能指望这个发财，现在网上下载东西实在太容易了。”黄静说，然后拉他过去左书琴她们那边。

时间已经很晚了，锦瑟华年的女孩子们并没有都在这里，不过几个主力队员，左书琴滕舒婷和林宝卿都在，李若离也能参与进讨论，也还等着和她表姐滕舒婷一起回家。

像是王紫梓冯璐璐潘琳娜几个住家里的，都已经先回家去了。

现在201的教室里也不适合练乐器，钱淑媛韩薇她们也都拿了曲谱之后，各自找地方练习去了。人太多也是个麻烦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

然后，她们也达成了一致意见，相信左书琴她们几个团长的，她们自己也要仔细研究过曲谱再说。

黄静把订成一册的，还有着油墨清香的曲谱递给秦放歌，“看印刷的出来的曲谱，感觉和在电脑上很不一样呢！”

左书琴说黄静讲的是废话，不过当初是林宝卿的主意，滕舒婷实践，黄静和潘琳娜跑路。

滕舒婷她们几个正讨论到兴头上，就拉秦放歌一起。

秦放歌自己作曲的，对其中的各种结构手法，以及种种情感走向什么的当然最是清楚。

滕舒婷还抱怨，“你这简直是在为难我们啊，光是看着就觉得挺吃力的。”

黄静说她看了之后更觉得吃力，“什么模进，卡农，变奏，赋格，织体，光听她们说起来，简直就是要人命的。还好，我只需要好好把二胡演奏好就行了！”

左书琴就笑，“黄静你们今天下午已经做出很大贡献了！”

黄静呵呵乐，她就爱凑热闹，看秦放歌加入之后，她们的进展也快了不少。

不管是林宝卿还是左书琴，或者是滕舒婷，都是相当聪慧的女孩子，基础知识也都相当扎实，秦放歌说的东西，她们都能跟上节奏。

黄静就看她们在点头，她自己完全感觉像是在听天书，然后，黄静说她自觉形秽，先行告退，再回去练会二胡。

大家都不留她，秦放歌则和她们一起探讨了个多小时，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告一段落，因为要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