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声音、没有亮光、甚至没有一点风,天上没有一繁星,天上一道道的黑云盘旋着,看不到边际。这漆黑的一切是如此的寂寥,季域没有开灯,任黑暗和无尽的伤痛向他袭来,密密麻麻的针向他的心扎着,这么多年来的伤痛、隐忍、苦难他都一点一点的熬过来了,他心中重来没有出现过沮丧这个词。
可是陆夏语这个女人却能轻而易举的击跨他内心强韧的防线,现在的他被沮丧、暗然、不确定团团的转住,它们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凌迟着他。大家都爱得这么痛苦,何不放彼此一条生路呢?季域被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惊,真的要放过她吗?真的放过心中那一缕阳光吗?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定坚持的东西,难道就要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了吗?
如果生命没有他,他会怎么样?他会茫无所措、他会焦燥不安,他甚至找不到方向,不行!夏语还怀着他的孩子,即使没有孩子,他都不会放手的,掐灭烟头,走回屋内冲了个冷水澡,躺在和夏语仅有一木之隔的床上,磕上眼睛,排除一切杂念,明天还要进行追妻大战呢?
在巴芬岛上的几个人,玩了两天就觉得腻了,白一凡和几人商量后决定带加文·巴赫和列得·罗兹一起回A市盛情款待,顺道去找季域和度弘毅算账,一个是著名的老赖,另一个是妻管严。还不知道此次回去几人能不能占点便宜?
因为没有了季域,在扬帆回去几人都没有了兴致,白一凡倒也爽快,叫来了直升机。直接载着他们返回了A市。
翌日
季域一大清早的就起了床,打开门看到夏语的门还关得严严实实的,今天早上还没有听到开门声,想必还没有起床,昨天见到他情绪那么激动,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有没有睡好。在这里的环境必竟有限,也不像大酒店那般可以送早餐。
季域决定出门为夏语购买早餐,虽然这些都可以叫保嫖代劳,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在老街溜达了一圈后,为夏语购买了包子、豆浆、一些小粥,快速的往回走。
站在夏语的门前,季域竟然有些胆怯,想想都觉得可笑。在枪林弹雨无数次的穿梭着,流了多少次血,受过多少次伤,有哪一次害怕过?
“笃、笃、笃”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门口,还在睡梦中的夏语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惊醒,昨天晚上她一夜的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现在却响起了恼人的敲门声,不会是林阿姨来找她吧,夏语思忖道。
心不甘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顶着蓬乱的头发,两颗如核头的眼眸,缓缓的走到了门前,因为害怕又是季域找上门来,所以她特意的留了个心眼,“谁呀?!”夏语对着门外的人询问道。
“念云,是我呀,我是林阿姨!”房东阿姨不冷不热的声音穿透门板传来进来。
确认是林阿姨的声音无误后,夏语才忙不跌失的把门打开了。
“夏语呀,还在睡觉呀,都9点了你不吃东西,孩子还要吃东西呢!”林阿姨说罢,把手上的早餐递给夏语。
夏语凝着林阿姨一脸的讷然,不明所以。林阿姨看着一脸呆愣的夏语,再道,“刚刚出去别人送的,快接住,想你肯定没有吃早餐,所以帮你带来点。”林阿姨说罢,不管不顾的把她手上的众多食物给塞到夏语的手里。
夏语只得接过沉甸甸的食物,还想道声谢谢。可是林阿姨早已经消失在楼道尽头,关上房门,把食物都放在桌面上。各种品种的食物都有,小粥、面食、包子、豆浆,这么多?夏语有些疑惑的盯着食物半响,算了,既然是林阿姨好心的送来的,现在自己也饿了,夏语伸了伸懒腰,往卫生间里面走去。
洗漱完毕,夏语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味口大开的她,吃了好几样食物呢!因为白天老街上是不可以摆夜市的,夏语也乐得清闲,她打算吃饱了出去闪闪步,呼吸着新鲜空气。走在林间小道上,已经入冬的l镇,早上还有些清冷的,夏语也害怕感冒,要是感冒发烧不好了,就像上次那般根本不好用药。
只是走了十分钟,夏语就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阴疼,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了,为什么今天又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昨天情绪太过于激动,所以?夏语捂着肚子,慢慢的移步到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一会后,这种痛疼就消失了,难道是刚刚吃得太饱了吗?夏语不禁又在心中胡乱的猜想着,不行,等赚了钱以后一切都稳定后,一定要带宝宝去产检,她又暗暗的在心里下定决心道。
这个男人真的走了吗?!夏语的心中不禁又涌上了一些酸涩,他可能真的走了吧!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她的抨击呢?不过走了也好,走了最好再也别来了,别再来扰乱她的生活,她的心。此时的心中酸涩逐渐又变成了许许的愤怒,其实只有她最清楚这种内心的转换的原因,只是她不敢承认罢了,更不敢在季域面前承认和妥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