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阆只是一脸关切盯住了浅夕,沈录立时低声保证:“若是小姐少一根头发,大人只管摘了我这项上之头。”
“小姐,小姐……”
在外头挤了许久,彩薇终于从人缝里挤进来,才刚靠近两步,浅夕便惊慌失措,愈发缩在身着甲衣的兵士身后:“救命,救我……”
猛然忆起小姐昨晚的诸多交代,彩薇忙回身抓了秦阆的手,急道:“二少爷,快去找夫人啊,大舅爷不是与廷尉大人交好,小姐可不能有事啊,真是关进刑狱里,小姐身娇体贵,怎么受得了那个罪!”
一眼瞥见娄霖义那两个长随也在人群外头挤,无奈身材高大,频频受阻,彩薇越发放声大哭,啐了娄霖义尸身高声控诉。
“都是这厮,灌了几口黄汤就敢意图欺辱小姐!奴婢已经与他说得明白,家里有急事,小姐来这里是找二少爷的,他就是不听……硬逼得小姐逃无可逃与他玉石俱焚!呜呜呜,二少爷,您可要让廷尉大人替小姐做主啊!不然小姐岂非声名俱毁。”
一番有理有据的正名,听得人同情唏嘘。
众人皆恍然大悟,一时议论纷纷。敢情是相府的小姐来寻哥哥!可叹她年纪小,哪里知道这样的地方女子进不得,偏遇到喝醉的娄霖义一味用强,若不是仗了宫里头的势,他能有这等胆子?老丞相也敢不放在眼里!
“呸!禽兽……”
“自作孽!”
“听说他那小宅子里藏的良家女子都快赶上皇上的后宫了呢……禽兽不如!”一个青衣小帽的看客抖着腮边的痣,在人群中低声散播。可不正是乔装的小六子,方才在棋社里,头一个指认娄霖义的人,自然也是他。
眉峰一跳,秦阆心中五味杂陈,且不管四妹是何用意,他怎能忍心看她这样狼狈站在街心,被人指点。
“若我来接,看四妹少了一根头发,你当记得你说过的话!”两眼如刀,秦阆盯死了沈录。
沈录却是大松一口气,不明白秦阆何以忽然就改了主意,当即拱手:“谢大人体恤,日后若有差遣,沈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秦阆也不理会,只低声嘱咐彩薇:“好生跟着小姐!”
而后,便奔出人群,他不知道浅夕不肯跟他回去是另有意图,还是真受了惊吓。但是娄霖义已死,要想四妹没有后忧,需得廷尉府一个公断!
随手牵过街边的骡马,扔下银袋,秦阆一路飞驰赶回秦府去寻母亲洛氏。
沈录留下一队士兵看守娄霖义尸体,自己则亲自带了浅夕,往廷尉府去。
彩薇一路抽泣,尾随其后,边走边回头:王爷为什么还没来,是绿芜把差事办砸了么?小姐这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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