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曦正在试穿新衣,听见说姐姐到访,便让莺歌径直请进来。
高大的铜衣镜前,秦月曦只着一件海棠抹胸,底下是鹅黄的绡纱曳地留仙裙,雪白浑圆的肩,莲藕般的手臂,一握纤腰细如扶风弱柳。
莺歌捧来粉紫的曲裾外裳,层层裹住秦月曦玲珑挺翘的身子,宽口的交领只堪堪齐肩,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线妖娆的抹胸。
秦月曦盈盈转身望了姐姐微笑,明眸皓齿,红唇欲滴,如大宫中缓缓盛放的紫金牡丹,高贵艳丽。
一眼瞥见铜镜里,自己老气横秋的妇人打扮,秦月胧心里忽然一股闷痛。侯府自然不会亏待她,可她日日劳心劳力,筹谋打算,哪里还有时间精力如妹妹这般精养自己。
反复念着夫君对自己的好,和自己此来的目的,秦月胧强压了心中妒嫉,挤出一抹笑来:“妹妹果然是国色天香,天生贵人。姐姐此来,就是给妹妹道喜了。”
“道喜!”顾不得再炫耀,秦月曦飞快上前拉了秦月胧的手:“姐姐,莫不是裕王殿下哪里有信儿了?”
秦月胧一阵痛快,笑靥如花,故作亲热道:“妹妹怎么还在惦记裕王,宫中要选秀了,妹妹的名字一报上去,就得皇后娘娘青眼有加呢。”
“我不去!”脸色骤冷,秦月曦拒绝的极干脆:“母亲答应了我,要助我做裕王妃。除了裕王殿下,妹妹今生绝不嫁第二人。”
秦月胧凉凉一笑,直言刺道:“母亲也真是的,将你瞒得这样紧。裕王殿下早已告诉区家,让咱们死心,莫要再去惊扰。母亲怕你受不得,就没敢告诉你,我却说了,妹妹的志向从来都是入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就会稀罕区区一个王妃。”
“怎么难不成,妹妹如今倒越活越志短了?”
心中如钝刀割肉,说不出的剧痛难当,却流不出半滴血。秦月曦被姐姐一番暗讽噎得进退不得,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浑说!王爷看我时,情愫万千,怎会如此决绝?我要去问母亲。”
秦月胧立时闪身让路,嘴里却不冷不淡道:“听慎礼说,近来区家大爷在王府出入频繁,却偏偏躲着咱们。你姐夫也是看裕王那边实在没望,才给你张罗进宫的事,不然你当我与母亲都是闲极无事,现成的王府不进,倒舍近求远,费劲巴拉的要把你送进宫?”
“孰难孰易,妹妹掂不清么?”
“可母亲上月,明明还请了花嬷嬷来教我宫规……”气得胸口起伏,秦月曦兀自强辩。
“你也说了,教你的皆是宫!规!”秦月胧眼冷如冰,不见半分同情。
“不是的,花嬷嬷说了,那也是身为王妃当知的礼仪。且嬷嬷还指点我许多王爷的性情、喜好……”
***
周末被事情绊住更晚了,晚上第二更照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