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睦元阁是秦钦八岁之前的住处,八岁之后,他就被秦修言带去了南苑,与洛氏咫尺天涯。如今,他也可以毫无顾虑的住回去了。
这个五口家终是圆满,不久的将来,他们还要再一起迎来第六个,不知是幼弟还是小妹……浅夕心头微甜,此情此景,却根本不曾料想,这样美好的憧憬,日后,竟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两日后,大小姐秦月胧也回府了。
十七岁的小少妇,绾了乌云髻,头插宝钗,身着宫制罗裙。银盘满月一样的面容,逢人谦和有礼,不仅给各房各人都备了礼物,还特意去闲听苑吃了一盏茶,恭喜洛氏,又说了半日话,才出来。
回到西大院儿的归燕堂,不顾严氏情绪低落不振,秦月胧便埋怨起母亲,不该将家中这些近况都瞒着她。
严氏恹恹:“告诉你又能如何,不过多一人烦心罢了。”
“母亲何出此言,多一人便多份力,知会女儿一声,女儿也能帮母亲提个醒儿。”已经是靖北候府半个主母的秦月胧,深知背后有相府这个娘家对她的意义。她未必真关心母亲和妹妹,但是她却极看重母亲在相府的地位,以及妹妹的前途。
“大伯母女儿方才已经去看过了,哪里还有从前的晦气,整个人年轻了五六岁,便是我是大伯父,早晚也要回心转意。母亲就是太大意,又心急,白白错失良机不说,还轻举妄动将柄塞到旁人手里。”
严氏听得有气:“你倒是有好法子,只说现在该当怎样?”
“现在咱们自当韬光养晦才是!”秦月胧毫不相让:“难不成母亲以为,此刻大伯母有孕,咱们的机会便来了么?错了,人家正在风头上,咱们该乘此让她们懈了防备,再以图后效。”
“与人博弈,靠的是什么?资本!筹码!母亲现在有什么?父亲根本不大管家里的事,与舅舅也不亲厚,母亲借不上力;老太太那边也被大房人上了眼药,一力偏帮。咱们拿什么与人家争,若是使出非常手段来,更愚蠢,白白让人拿住短处,自绝后路!”
闻言,田妈妈顿觉有理。之前严氏便是少分析形势,一力打击,结果倒弄得大房人拧成一股绳来对付二房,几乎被逼入绝境。
严氏理亏不语。
秦月胧又从袖中抽出一张花笺:“三妹妹的名字一报上去,就得了皇后注意。头一关遴选,人不必去,就已经定下了。这才是咱们的资本!”
“当真?!”严氏与田妈妈大喜过望。
接过花笺,上头赫然是这次参选秀女的名单。严氏一个个名字看过去,对照记忆里那些小姐们的模样、才情、出身一一比较,竟没有几个能与秦月曦比肩的,心中顿时暗喜不已。
“胧儿你哪里弄来这东西?”严氏早已忘了懊恼,喜道:“你三妹妹真的不用初选,便可直接入宫见太后、皇后?”
一脸得意之色,秦月胧踌躇满志:“就知道说了你们也不肯信,你们且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一支一寸阔一掌长的玉牌搁在小几之上,环扣里系着香囊。
严氏心里一颤,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是……”
“自然是皇后娘娘给的留牌,就是内定的意思,女儿费了多少心思才弄来的。”秦月胧惬意地端茶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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