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姐姐,这是哪里来得,夫人赏得么?好漂亮的反瓣石斛串子,是石榴石做的么?”彩薇边惊呼边取出手串,啧啧赞叹。
“是红斛籽。”绿芜嘴里应答,眼睛却瞧住浅夕:“是云渊少爷从淮安捎来的。”
彩薇听了耸肩吐舌。古来有红豆寄相思,只怕红斛籽意思也差不多远了。
“小姐,上次你不是说云渊少爷已经放下了么?”
浅夕也是头疼,谁知这当中又出了什么岔子。一仰头,阖目假寐,浅夕懒得再想。
彩薇将那串子套在浅夕腕上,衬了粉莹的肌肤,鲜红欲滴,真真是养眼!
“小姐,很好看呢,东都都少见。”
浅夕仍是不语。彩薇只得闭嘴,服侍完沐浴,与绿芜一道扶她歇息。倒床一觉黑甜,浅夕枕臂酣眠。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微凉,帐帘鼓动。
浅夕翻身不耐的嘟哝:“彩薇,你不曾关窗么?绿芜”
“咳咳……”
男子压抑的轻声咳嗽,本能的警惕,浅夕一个机灵坐起。
帐帘外影影绰绰,宽椅上,守灯独坐的人不是慕容琰又是谁!他这是翻窗越墙,香闺寻芳上瘾了么?浅夕按了心口恼火。
“王爷此来有何贵干!”没好气,浅夕端坐帐里。
此人并非“善类”,与他计较,吃亏的多半还是自己,倒不如单刀直入、速战速决。
“没承想吓着你。”
“王爷客气。”
“嗤……”
不知那人是不是在笑,想到他已不知在哪里坐了多久,浅夕愈发窝火,再也按耐不住道:“不知王爷何以认为浅夕会一次又一次隐忍不发!浅夕虽是庶出,却也是秦家骨血。王爷此等不齿行径,不止是辱没了浅夕,更是无视秦府,藐视相爷!”
秦家骨血?最听不得便是这一句!
起身上前,慕容琰单手撩了帐帘,深深看进那双冰雪繁花的眼。每每瞧见这双眼,心中无望的荒芜和岩浆泛滥一样的灼痛便可缓解。是啊,诚如她自己所言,不过只是个奴婢所出的庶女,既然时时想看这双眼,想要拥有也简单……
唇边轻笑,似乎所有顾虑排遣一空,慕容琰心头松快,一牵衣襟榻畔安坐,伸臂将怒目以视的人圈到身前,也不过轻而易举,抬手之间的事。
浅夕刚刚警惕,整个人便跌入那人怀中。抵了火热的心膛,抬头就看见那人似是而非,笑意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