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鹿门关大捷,一应将士都是加官进爵,唯独严望山因为大战时策应来迟了半日,是以,大军回京解甲入朝后,惠帝只给了个不痛不痒的光禄大夫,爵位连个影子都没有。
反倒是负责后方辎重粮草的秦修业,也就是严氏的丈夫,秦家二老爷。因为领到一份军功,又恰好秦家大爷秦修言身子有恙,上疏惠帝辞了太史令一职,致仕在家。惠帝便提拔了秦修业为郎中令,位列公卿,直接做了严望山的顶头上司。
严望山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两人之间别扭不睦也就顺理成章了。
素日里,秦修业十分忌讳与妻子谈论此事,于是严氏便愚蠢的认为,大哥严望山在皇上跟前不得志,若是能依附了裕王这个旧主,便也可以如区家大爷一样重新出头。
但是她却没有想想,各家自有状况。区家虽也富贵,可与秦家比起来只能算小门小户,区家大爷找到裕王这棵大树也算是求仁得仁。但秦家权势滔天,丞相秦鸿谦乃百官之首,国之砥柱,更是辅佐惠帝登基的顾命大臣,她这样巴结裕王,还要和裕王结亲,岂非是在秦鸿谦背后拆台捅刀子?
来日若被秦鸿谦知道,端的是难以想象这位老丞相会是何等心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秦月曦已拿定主意,让莺歌找来了秦月茜。
“三姐姐,咱们真的要教训那个野丫头了么?母亲一直教我不许生事,真是憋闷死我了。”秦月茜进门还没坐稳,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秦月曦眉头一皱:“你这毛躁性子何时能改一改,若你还是这般,我便把事情交予莺歌去做。”
“茜儿不敢了。”秦月茜缩回凳子上:“姐姐,你一定要让我亲手收拾了那个野丫头出气,那日她竟敢瞪我,三姐姐你是没见她那眼神儿,和吃人鬼似的,果真是个养在外头没教养的,端的不是好东西!”
“行了,你也别句句野丫头长、野丫头短,倒失了你自己身份。日后不管明里暗里,都要叫她一声四姐姐,我们二房可不兴没规矩,让别人听了去剪嘴拿短。”秦月曦俏目一瞪,厉色叮嘱。
秦月茜忙乖乖应了,坐好等着秦月曦吩咐,秦月曦这才让她附耳过来,一句句交代。
“真是好办法!”秦月茜连连拍手:“明日我便让人将东西准备好,看那丫头以后还怎么出来趾高气扬。”
“你急什么!若是一下就出了乱子,祖母那里你能瞒得过?且四丫头本就机灵,总要在她不知防备的时候,才好行事。”秦月曦作势思索了片刻,又道:“就快要五月送花神了,我看这个日子合适。”
“送花神?三姐姐你真聪明,茜儿服了,茜儿一应都听姐姐安排。”秦月茜满眼亮闪闪。
“听我安排,你可要想好了。”秦月曦斯条慢理看着她道:“那丫头对你已有防备,若是办不好、弄砸了,又或是被那丫头告到祖母跟前,你当如何!”
秦月茜大咧咧一挑眉:“姐姐的意思我省得,横竖是姐姐唱红脸,我来唱白脸,怕她怎地!只要出了这口气,祖母便是罚我,我也认,我倒要看看她日后如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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