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张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离开房门,拉住张大山,赶紧离开,将屋内偷听到的话,对着张大山说起。
“张恒,你说,你说我到底怎么把你毁了,如果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认了,对你负责。你要是说不出,你看老子以后还认不认你这个朋友!”悦儿也怒了,说了半天不着边的话,连现在都还不知道张恒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我做贼了,都是你让我去偷东西!”张恒愤怒地看着欧阳悦儿,大声吼道,“他们都报官了,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人认出来,抓紧大牢。如果我被抓进大牢,你让我有何面目面对我的双亲,又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张恒抱怨完,瘫软在地,心中毫无主意。
“你既然这么纠结,咋不去报案自首。说不定县老爷会看到你坦白,从宽发落呢!”悦儿也急了,说着气话。
“你!”张恒看到悦儿这样说,顿时吼道,“都是你指使我去偷东西的。要自首也该你去自首。”
“我让你偷什么了?”悦儿矢口否认道。
“你让我偷药材!”张恒底气十足地回答。
“那你偷了吗?”悦儿问道。
“偷了!”张恒底气不足,低下头小声回答道。
“给我了?”悦儿反问道。
“送给岑大夫了。”张恒回忆地说道。
“那岑大夫把药又拿到何处去了?”悦儿循循善诱地问道。
“给病人用了。”张恒心中又想起那些受伤的病患。
“病人为什么要生病呢?”欧阳悦儿看着张恒,很无奈地追问道。
“好多人是被收赋税的衙役打伤,也有人被土豪劣绅打伤······”张恒完全陷入回忆之中,深恶痛绝地说道。
“那官府可曾管过?”悦儿郑重其事地问道。
“没有,可恶的狗官,只会仗势欺人,哪里会理会百姓的死活!”张恒想起一个个死去的平民百姓,心中深处隐隐作痛。
“那你可想杀了这些狗官,替百姓讨回一个公道?”悦儿生怕张恒又迁怒到张大山身上,赶紧转移张恒的注意力。
“我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张恒大声说道。
“你都想杀了他们,你还怕他们干啥!”悦儿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木头疙瘩,不能和他讲道理,只能讲事实。
张恒听到这里,心中的害怕少了许多,可是自己真的行窃了,张恒摇摇头,再次苦恼地说道:“难道他们杀人放火,我就该偷鸡摸狗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是主谋,行吧。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找药铺赔偿损失,不该让你拿药当补偿,送去救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被人骗了一锭金子,只买到一株草药。是我让你这个正人君子行窃,弄得你寝食不安。我这就去县衙投案自首。正好,现在县老爷正满大街的找我,就让他来抓我,反正多一条少一条罪名都一样是死。”悦儿顿时气乐了,你他玛的是正人君子,老子就是土匪强盗。行了吧!
悦儿站起身,带着怒气离开房间,一把拉开房门,突然,两个身影倒了进来,却见张大山和张婶,双双从门后摔了进来。
“娘!”张恒抬眼看到倒进屋的两个人,顿时吃惊地喊道,同时又看向张大山,不乐意地责备道:“张大山,你丢人就算了,还带着我娘来偷听,我真为你感到羞愧!”
张大山原本尴尬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在张婶的搀扶下,爬起身。埋头听训,不敢反驳。
张婶也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埋着头,瞪了一眼张恒。随即又看向悦儿说道:“丫头,偷窃是不对的,以后别让恒儿干这事。”
“恩,这么做,不是太对。”张大山在一旁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呵呵,真的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悦儿走出房门,对着张婶说道,“婶,我把张恒完好无损地还给你,我以后不来你这了,我在外面买了一套院子。”悦儿说完,满心怒气地离开。
“······”张婶本想劝阻悦儿,却见悦儿带自己的儿子行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恒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悦儿离去。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丫头,你住哪,叔去看你!”张大山在家里最没地位,见众人都不开口挽留,自己也不好说话挽留,只能默默擦着眼泪,不舍地追问悦儿的住处。
“等你腿好了,来善人街找我吧!”悦儿头也不回地扔一下一句话,离开。
当悦儿回到客栈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悦儿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说道:“不要难过,悦儿,每个人有每个人做事原则,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她擦了擦眼泪,从小巷侧门走进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