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月抿了抿嘴唇,将轻舞抱到怀里,吸了一口气、将轻舞手中攥着的荷包递还给怜蕾:“弟媳,姐还攒了些,虽买不得金贵的物件,可小玩意还是买得起的……而且……而且,给轻舞花点姐舍得!”
笑了笑,怜蕾也不再坚持,只是依旧嘱咐轻舞莫要调皮,送两人出了“桃坞庵”的后门,站着看了一会、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处。刚要掩门,莫天星的表姐提了个食盒走了回来。
“弟媳,咱们女人就这个命,认了吧!你看我家那一口子大我二十岁,而且姨太太现在一个巴掌都排不过来。天星给你服个软,你也就着坡下了好了。大不了讨些实惠,要些银钱傍身。要是实在不解气,就打他……骂他几句……”手提食盒、停下脚步的表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劝解道。
礼貌的对着这个并不熟识的表姐笑了笑,怜蕾旋即沉默一言不发。有些事错过就绝难回头。与外人分辨好生无趣,自己的好自己享着、难过自己受着,怜蕾甚至连敷衍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嘴动了动,莫天星的表姐看了怜蕾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小屋子里走去。
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窝,怜蕾迟疑了一下、坐在了门边的石墩上。里面的公爹讨厌自己、厌嫌轻舞,自己与他也没什么好谈的,倒不如在这眼不见为净的讨一分清闲。自己与莫天星绝不可能有重圆的机会,不接受莫天星、对他的家人自然也就清淡了许多。
门被莫天星的表姐推开。怜蕾也懒得再关上。谁知怜蕾屁股刚挨在石墩上,莫天星就由门缝里闪了进来。“蕾儿,怎么在这坐着?你没见着爹?”莫天星愣了一下神,问道。
“在屋里吃早点……”怜蕾冷声答道。见莫天星迈腿要走,怜蕾拽了他的衣袖一把,在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放妻书》递给莫天星。“这是我帮你拟好的,要是没有意见,就签个字画个押……”
接过来,却没有看一眼,莫天星说道:“爹在这。他身体不好。你就当尽尽孝……”
看着莫天星,怜蕾冷笑了几声:“他承受得住,他眼中只有顾怜惜肚子里的孙子,只有你们莫家的香火。看看吧。我只是拿走当初嫁妆的一小部分。我已经仁至义尽……”
“轻舞……”莫天星的话才出口就被怜蕾打断。怜蕾看着他:“女儿我会带走。不要说什么是你莫家的骨血。你背妻偷人,此为无义;而且与那贱人相商要将轻舞送与他人为‘宠’,视为无情。你不配为人父;无情无义的你对轻舞不公、就算是闹到官府相信大人们也会将女儿判给我,何必伤了面皮?”
“这……轻舞说的,这、我就是一时戏言,不能当真的……蕾儿,为夫认错!”直勾勾的看着怜蕾,莫天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在理,我只为求一子、无错;在情,我莫天星确实负了当初从一而终的誓言,该死!蕾儿,可否给为夫一个补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