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即是永恒!
子灏愤愤地看着这一幕,慕萱更是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冲着张普说:“慕萱!慕萱!原来您一直以来爱慕的都是喜爱萱草的林芷萱,而不是喜爱萱草的母亲!”
张普收回目光,看一眼慕萱,又看一眼叶黛,没有说话。叶黛尴尬地低咳一声,对慕萱说:“何必这样较真?人生难得糊涂!”
慕萱不理会叶黛的话,同张普面对面站着,逼问:“父亲,当着母亲的面,还有她的面,我问您,当年若是母亲不喜爱萱草,您可还愿意娶她?”
张普没有说话,子瑾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上前拉住慕萱的手,劝道:“慕萱,这是长辈们的事,你不便插手,还是交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慕萱甩开子瑾的手,坚定地说:“母亲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再度发问,“父亲,您同母亲生活在一起三十多年,可曾后悔过?您真的始终如一地心中只有那一人吗?”
慕萱的咄咄逼人,令张普有些招架不住。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他几乎可以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似乎他怎样回答都不合适。索性,他选择三缄其口。
张普颇为无奈地对子瑾说:“子瑾,你将慕萱带回去吧!今日之事,她实在不该再参与下去!”
子瑾点点头,他也觉得事情看到如今这一步,其实一切皆以明了,唯有慕萱还在这较真。他拉着慕萱,走上前对叶黛说:“母亲,您随我们一起回府吗?”
叶黛看一眼张普,她知道有些事,张普想要单独和静妃母子说。这些年来,虽然张普没有言明,但是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好,我随你们一起回去。”叶黛说罢,看向慕萱,“走吧,你想知道的事,母亲一会儿会告诉你!面对我们无法改变的事,何必还如此执拗呢?”
慕萱心不甘情不愿地随子瑾和叶黛一同离去,临了她用极其失望的眼神看向张普,只可惜张普的眼中只有那个静妃!
看着他们离去,子灏也颇为不满:“怎么?心虚了?所以将他们都打发走?不就是你们之间那些破事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子灏甚少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同静妃说话,静妃一怒之下,抬手便给了子灏一巴掌:“混账!有你这样对母妃说话的吗?”
子灏抬手摸了摸脸颊,这一下并不重,但是却是静妃开天辟地头一遭打他:“母妃,我从小到大,您从未打过我,如今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您居然动手打我?难道在您心中,他不止比父皇重要,也比我重要吗?”
张普也被静妃的那一巴掌震到,忍不住出言道:“芷萱,你不必拿子灏……”
“你闭嘴!”子灏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要以为你是父皇封的陈国公就可以为所欲为!父皇若是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只怕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静妃哆嗦着嘴唇看着子灏,她从没有见过子灏这样狠地去诅咒过一个人,她只要一想到子灏说的那些刑罚,便觉得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被冻得动弹不得。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静妃厉声喝道。
“我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子灏失望地看着静妃,他还是第一次见母妃这样维护一个人!他指着张普,说:“现在的我还没有权利!等我登上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变成事实!”说完,他转身便走。
“子灏!”静妃大声叫着。
而子灏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大踏步地往外走。
张普拉住静妃的衣袖,低声说:“芷萱,别说!什么都不要说!这个时候不是说这话的时机!”
子灏停下来,冷笑地看着他们:“还不要说?你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静妃看着子灏这样,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倘若有朝一日,他手握生杀大权,只怕他不会心软!她不能眼见这样的悲剧发生!今日子灏已经受到了刺激,还不如一次性说完,让他慢慢消化。
静妃抬手扒开张普的手,对子灏说:“灏儿,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顿一顿,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他,就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