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灏愤愤地说:“张普!早晚有一天,待我坐稳了江山,第一件事就是削爵!再寻个理由将他赐死!”
这话听在静妃耳中,令她心惊肉跳,脱口而出:“灏儿!胡说什么?你不可以杀了他!”
本来,子灏这话说来也就是解解气,并不是真的打算这样做。他知道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公报私仇。可是静妃这样的反应却让他意外:“母妃,您原来也不喜欢这个人,为何这次为了他这样激动?”
静妃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连忙说:“并没有。你能坐稳江山,都是他一力促成的。他如此支持你,你不可以这样对他!”
“我能坐稳江山都是父皇对我的信任与看重,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手握重权,但是再大也大不过父皇!若不是父皇,他又有什么用?”子灏反驳道,“何况,母妃,您别忘了,昔年他是***。之后他又是子瑾的丈人!所以,您说他一力支持我,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我看,他巴不得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是!”
“灏儿,不许胡说!你父皇对你才没有……”静妃看着子灏说话认真的样子,心中知道,昔年许多事,他对张普存有许多的误会,心中一急,险些说漏。关于张普的事,她早晚会告诉他,但是绝不是现在。静妃知道,以现在子灏对张普的成见,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没有什么?母妃,我觉得这一次回来,您变得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子灏敏感地问。
静妃连忙摇头:“并没有!母妃怎么会有事瞒着你!你想多了!”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静妃感觉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
子灏狐疑地看一眼静妃,心中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想起朝中的传言,子灏问:“母妃,父皇原本是不是决定传位给子瑾?”
“是什么人在你面前嚼了舌根?”静妃道,“你不要相信那些人的,张普手中的圣旨才是你父皇的想法!”
子灏说:“母妃,父皇驾崩之时,只有您在他身边,是不是?”
“你想问什么?”静妃反问。
子灏说:“母妃,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父皇心中的继承人?还说是,这一切都是您……”他问得含蓄,但是朝中的那些传言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静妃淡然地说:“子灏,不论如何,现在你是大秦的新皇!其余的都不重要!”静妃见子灏一直追问,也不愿隐瞒全部,早晚都要知道的。
子灏一听,立刻站起身来,说:“难道朝中的传言是真的?父皇真正想立的人是子瑾,不是我?父皇还是觉得我不如子瑾,是吗?父皇还是更相信子瑾的,是吗?”
听着子灏话语中的失落,静妃心有不忍,她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在乎皇上的对他的看法。她以为只要有皇位在,他就会欣喜异常,可是,事情似乎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然而,无论如何,静妃对于子灏这样的心态是无法理解的,她自幼便教导子灏一定要成为这天下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那个人!
“母妃,为什么您能说服父皇改变旨意?”子灏问,“张普明明同子瑾是翁婿关系,为何他不支持子瑾,而要支持我?”子灏非常的敏感,也非常的聪明,迅速就察觉出这里的问题所在。
静妃支支吾吾的,说:“张普是朝中老臣,向来是刚直不阿的,他既然支持你,必定有他的道理。兴许在他看来,你比子瑾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子灏摇头,嘲讽地开口:“张普同我不睦已久,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支持我!当年他若是看好我超过子瑾,为何他将独生女嫁与子瑾,而不是我?”
“当年之事,他也有他的无奈之处!”看着子灏口口声声地误会着张普,静妃心中便不是滋味。原来是不能说,而现在雍熙帝已经不在了,她实在不愿看到他们父子之间有这样大的误会存在。这么几十年来,张普一直都在为子灏的今天所谋划着,而子灏却对他有这样深的埋怨……
“母妃,我这次回来,您变得特别怪!”子灏怀疑地看着静妃,“您为什么要口口声声地为他说话?您不是他,为何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无奈?当年,为了不让我娶张慕萱,您说了什么?为什么到今天,您又这样说?您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静妃见子灏激动不已,连忙安抚他:“子灏,无论如何,你要记得母妃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这个世界上,唯有母妃不会做伤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