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的眉头皱起,道:“舞惜有孕自然重要,然而云楼有病,也是需要大夫的!这样,阿尔萨,”舒默唤道,“舞惜那边有刘子然,以后让莫素和负责云楼这边。”
阿尔萨点头:“是,奴才明白了!”
说话间,莫素和已经赶到。匆忙行了礼后,他开始给云楼把脉,然而许久都没有发现他生病的原因,莫素和的额头起了一层密密的汗水。舒默见他半晌没有结论,神色不豫。莫素和跪下请罪:“公子、月夫人,奴才学识浅薄,小公子虽说脉象上有些虚浮,但是并不严重。许是吃坏东西而致。悉心照料几日便会无事。”
听他说得似是而非,杜筱月的眼中有些许放松,刚要说话,便听见舒默说:“本公子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悦。
莫素和不敢抬头,他能想象得出公子此刻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说:“回公子、月夫人,奴才行医这么多年,的确没有见过小公子这种现象。奴才虽不知道病因,但是如今摸着小公子的脉象,奴才还是有几分把握,小公子不会有事的。”其实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
看一眼公子身边黯然憔悴的月夫人,他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玉儿悄悄站在杜筱月身侧,杜筱月的余光扫向玉儿,嘴角放松。这药是玉儿之前提起的,她也翻看了一些医书,且玉儿以身试药,证明这药对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后来杜筱月自己也试过了,确实没什么不适,这才下定决心给云楼用。
舒默眉头紧拧,沉思着什么。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在舒默的注视下,莫素和有些胆怯了,他思量许久,还是保全自己最重要,于是开口:“公子,奴才无能。不如请刘大夫来给小公子看看,可好?”
舒默颔首,杜筱月身子一颤,低声说:“公子,妾听说那个刘大夫是专门照料夫人的。云楼这既然莫大夫说无事,妾就悉心照料就是了。”
舒默一脸严肃地盯着莫素和,声音低沉:“莫素和,你确定云楼无事吗?”
“这个……奴才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莫素和略微沉吟,肯定的说。如今小公子的脉象平稳,以他多年从医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舒默摸摸云楼的小脸,说:“既然如此,便将药熬来给云楼服下。”莫素和退下后,舒默又对杜筱月说:“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就先叫莫素和来。舞惜那里有刘子然,莫素和本就是照料其他人的!”
“是,妾知道了。”杜筱月神情中有一丝倦怠,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舒默,“公子,您难得来镜月轩,能不能等云楼醒了再走?”
舒默颔首:“这个自然。本公子也有好久没有陪云楼玩了。”
杜筱月唇角隐隐露笑,上前扶着舒默的手臂,轻声道:“您也累了,妾扶您去坐会吧。这里留着玉儿就行了。等云楼醒了,便让她来告诉您一声。”
舒默看一眼云楼,点点头:“也好。本公子出去坐一会。”
杜筱月含笑扶舒默来到外间,飞快递一个眼神给绿儿。绿儿心领神会,迅速出了偏门,一会功夫就见她手中捧着一个鎏金小香炉进来。杜筱月起身,接过小香炉,对舒默说:“公子,妾瞧着您轻减了不少,是近来太累了吗?”
舒默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杜筱月接着说:“夫人如今怀着身孕,对您的照顾自然会有所疏忽,加之她是公主,向来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哪里会照顾人呢?您若是辛苦,不如常来妾这里,妾最近看了些关于穴位的书,经常按按,最能解乏了。”恍若无意地,她将手中的香炉划过舒默身前,说,“这种香,妾近来常用,劳累时点上一会,最能安神了。您试试看!”
杜筱月话中对舞惜若有似无的责怪之意,舒默哪里会听不出来,他看她一眼,淡淡说:“舞惜这般的人儿,在大秦时就是被她父皇疼爱惯了,如今又被本公子娇宠着,哪里会服侍人呢!但是论及体贴,她却是无人能及的!其实有时候,舒不舒心,也不在这些方面。”
舒默的话令杜筱月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笑说:“是妾失言了。夫人身份贵重,不是妾这等卑微之人可比。”
她的话令舒默满意,深呼吸一下,的确,这香味特殊,却好闻得紧。
杜筱月将香炉放在离舒默不远处的桌子上,轻薄如白纱的烟雾自香炉中袅袅升起,逐渐弥漫全屋。绿儿再次进来,放下茶盏,便退了下去。一时间屋内只有舒默和杜筱月两人。杜筱月端起其中一只茶盏,递给舒默,温柔说道:“公子,您尝尝看,这茶还是您今年新赏的。妾一直舍不得喝呢!”
舒默接过来喝一口,便搁在桌上,说:“茶叶而已,若想要尽管跟舞惜开口。她素来喜欢自己研究些新鲜玩意儿,倒不爱这些,你要喜欢,便去她那儿拿。”
“是。妾知道了。”杜筱月低声道。
舒默这段时间的确是累了,如今闻着这香,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而面对公子三句话不离夫人,杜筱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一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