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更漏,时辰尚早,为舞惜盖好被子,舒默起身来到书案旁,写着出兵的相关事宜。自从同舞惜和解后,舒默多数时间更愿意在漱玉轩看书,倒是少去书房了。
沙沙的声音扰了舞惜的浅眠,睡眼惺忪间,看着舒默尚在奋笔疾书,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静。想着他出征一事,舞惜总有许多的不放心,悄然起身,来到他身边。
“怎么不再休息会?是这烛火晃了眼睛吗?”舒默头也没抬地问。舞惜轻声说:“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舒默点头,不再说话。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舞惜始终觉得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就如眼前的舒默。
舒默忙着,舞惜也并不让自己闲着,找了本书,坐在他不远处安静看着。待舒默忙完,抬头便见舞惜看得认真。他喜欢这样的相处,庆幸舞惜这样的性子,并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要缠着他的女人。
察觉到有炙热的目光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舞惜抬头,看一眼舒默,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可以告诉我吗?”她问的小心翼翼,有些事关乎着机密,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舒默点头,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简单地告诉她:“骨梁部落在我乌桓以北的荒漠,也是游牧民族,和乌桓向来是没什么往来的。去年年末去突然开始侵袭乌桓边境的那几个小部落,抢粮草、马匹、牛羊,对边境百姓的生活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舞惜点头,眉宇间却有淡淡的不忍,但凡是战争,就少不了杀戮、流血和牺牲。然而一将功成万骨枯,舒默为了汗位势必会不断巩固他的战功,然而杀伐决断之事,却是她一小小女子所不忍见的。当然,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成王败寇,她在这悲天悯人,却不见得易地而处后,会有人怜悯她。所以,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全力支持舒默的!
舞惜想了想,现代时地理学得极不好,但是大致的位置还是心里有数的,知道骨梁部落地处北方,即便是开了春,大概也是天寒地冻的。于是不放心地对舒默说:“舒默,那应该很冷吧,你领兵在外,一定要做好御寒工作!还有,病从口入,在外一定要注意入口的吃食,不可随意食用野外的东西,对水源也要慎之又慎!行军时,最好带足够的食物,肉食可以风干了带……”
絮絮说了很多突然闭嘴,发现舒默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寻之意,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多嘴的,像舒默这样久经沙场的大将,这些小事哪需要自己提醒。最重要的是,自己这样太醒目了!舒默不是子瑾,犹不能全然信任,自己这样贸然,实在是不应该。
果然,听舒默在耳边说:“从来不知道你竟懂这么多!”
心下微凉,舞惜呐呐道:“我这是关心则乱,都是小事。这些我也是从书里看来的,真是班门弄斧了!”
再度想起皇甫毅对舞惜的评价,舒默暗自点头,舞惜的确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她说的这些他自是知道,却也感动于她的细心,倒是没有什么防备之意:“你说的这些小事恰恰是领兵在外最基本的常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是没想到你年轻尚小,便有这些见解。”
干笑两声,舞惜插科打诨将话题转移:“哪里是什么见解。对了,舒默,今天才初一,距离开春雪化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三日后去常山要塞,期间不回来了吗?”
舒默沉吟片刻,点头:“一般情况下,我不回来了。你这是在开始思念我了吗?好好在府里,有什么事让阿尔萨去办。若有重大的事,来不及通知我,可以去北衙禁军找皇甫麟。”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初四晚上,在舒默的安排下,他和舞惜早早用过晚膳,便窝在内室里。
舞惜猜到他的意图,因此故意拉着他对弈。舞惜的棋艺极佳,两人最初对弈时,她的棋艺比舒默更胜一筹。然而,这样的得意没能维持太久了,就互有胜负了。直到如今,她已是胜少负多。
被舒默连下三城之后,舞惜有些小郁闷,却又不愿早早地便宜他。正纠结呢,舒默握住她的手,沉声笑道:“舞惜,明日我便要走了,几个月才能回来,今夜又怎会放过你?”说罢拉起她,手臂一收,将舞惜抱在怀里。
不待舞惜做出反应,舒默的吻仿若疾风骤雨般地落下,动作愈发的粗鲁起来,像是要将她整个揉入他的身体里似的。
舞惜微微蹙眉,舒默并不是特别纵欲之人,以往虽说也不温柔,却很少有这般粗鲁的时候,他的胡渣刺到她的皮肤,有些微的痒、些微的疼,忍不住出声抗议:“舒默,温柔点!”
不满她的抗议,舒默好像故意似的,狠狠吻住她的唇,用力吸吮,大手却极轻地抚上她微蹙的秀眉,沙哑地说:“舞惜,专心点,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只属于拓跋舒默一个人!”
舞惜心底喟叹,想着即将的分离,不忍拒绝他,闭上双眸,任由他引领着自己去感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