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库若干带人进来,按照‘无影狐’的指示,很快弄清了房间布局,一挥手,黑衣人们手脚轻快地散开。
不一会从左侧房中传来一声闷哼,库若干只当是自己的人得手,并未上心。紧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干净利落,皆是一招毙命。库若干身边的人,警觉地耳语:“老大,这房中黑灯瞎火的,我们别是被埋伏了!”
库若干抬头望了眼窗外,月色朦胧,并不能照亮屋子。自己的人是如何这样的轻而易举得手呢?冷意穿过心脏,看了眼身边的人,低声命令:“撤!”
“既然来了,怎好这样就走?”
“谁?”
“你既要杀我,怎能听不出我的声音?”
“司徒子瑾?”
“正是在下。”说话间,房中烛光点亮。子瑾的身影投在地上,颀长挺拔。
库若干暗叫一声糟,正想旋身从窗户离去,不想窗户处已有人等候。一咬牙,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嗖——嗖——”两声,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子瑾和程宇阳同时出手。库若干身边的两人应声倒下,心脏处只余刀把在外。库若干目如死灰,欲放手一搏。子瑾一挥手,身后的人冲上去,本就人多,气势上又盛,几个回合下来,即便库若干身手了得,双拳终难敌四手。
库若干被按在地上,程宇阳迅速上前,用手中丝绢绑于他嘴中,这样一来,即便他想自尽也不行了。
不一会,程宇阳已带人将库若干的人抬进屋,库若干看了一眼,闭眼不作任何反应。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子瑾也并不问他任何话,只是着人看好他,转身就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子瑾吩咐人通知驿馆外把守之人去请周嘉。
周嘉很快来到驿馆,见驿馆全无往日的悠闲,所有人都神色肃穆地站在子瑾身后。周嘉上前如常打着招呼:“二皇子,派下人寻我,不知有何事?”
子瑾没有说话,程宇阳没好气地开口:“左宰相,你们山越也是大国,不想竟做下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周嘉听得这话,寒了脸色,刚欲开口,被子瑾打断。子瑾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程宇阳:“宇阳,怎么这样和宰相说话呢?”程宇阳直瞪着周嘉,看似不甘心地说着:“二皇子,您是大人大量,我是粗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周嘉见二人一唱一和的,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搭言。子瑾一派主人的样子,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着:“左宰相既然来了,就坐吧。我想着我们在山越叨扰数日,也该有所表示才是。”说着以眼神示意程宇阳。
不一会,子瑾的手下抬了一具具尸体,摆在周嘉面前。周嘉心下一惊,却面不改色地看着。子瑾见他这样,心底多少有些佩服,这样沉得住气性,不愧为一国宰相。
程宇阳拿过佩剑,在将黑衣尸首的外衣轻巧挑开,入目的皆是山越寻常百姓的衣饰。
这下周嘉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但仍淡淡开口:“二皇子,这是何意?”
子瑾笑着起身,悠闲开口:“左宰相,我大秦和山越一直也算友邻。此次父皇派我来出使,其实是极重视与山越的关系的。没成想出了这样的事,虽说当时疑点颇多,但我大秦的态度却不是一味推卸责任,也是极力想要解决的。只是不想山越却有这样好的谋算!”
周嘉不以为意说着:“二皇子这话我就不知如何听了。”
子瑾审视他许久,倏地变了语调:“昨日这些人夜袭驿馆,幸而当时我们并未入睡,否则岂非梦断山越?这倒让我不禁怀疑你们君臣联手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左宰相足智多谋不输周公瑾啊!”
周嘉下意识开口:“这些人并非我山越人,皇上也并未派人行此举。”
子瑾嗤笑:“左宰相这就不对了!他们身着山越服饰,且这驿馆外尽是你们的人,若非有意,他们如何进来?这正如前次之事,你们一旦认定,任我如何说都没有用是一样的。”
一席话说得周嘉有些哑口无言,怔怔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