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你举孝廉之后,一直比你庶兄本初走得顺风顺水,终成大器一路做到河南尹、虎贲中郎将。现在天下大乱,未来深不可知也。所以,汝这些日子,尤其是在这平贼时期,一定不要飞扬跋扈,守好虎贲军这个职位。”
说着,他又转向袁绍道:
“本初,你与汝弟公路,原本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倒也相映成趣。但现在天下已呈乱象,朝不保夕,今日不知明日事。故此,你二人现在一个在虎贲军,一个在大将军府,恰似一对镇宅石兽,为我汝南袁氏左右中流砥柱,大厦将倾,你等切不要辜负了我袁氏一门的期望与重托矣。”
袁绍急忙整衣束冠,躬身揖道:
“孩儿谨遵训命,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袁术看看袁绍,暗地里撇撇嘴,只好也是躬身一拜道:
“喏。”
看到袁术的疲态,身为二人生父的袁逢顿时火冒三丈,劈头骂道:
“竖子,整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寻花问柳。一首诗将你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汝还给人送上二十万大钱重金收购。若非你做出如此天下笑谈之事,又何来今日我等如此费尽心机之谋划。滚,快滚,给我回去好生思过!”
袁术早就想走了,心底顿时大喜,喏了一声转身便走。
出了袁隗司徒府邸,候于府外的亲兵连忙跑过来,伺候着将他扶上马,然后一路尘土飞扬赶往虎贲军营。
来到营地,看到一支约千人的虎贲军已列队在辕门外,眯眼一看,领军之人正是那营中军侯梅乾,袁术于是直接策马来到辕门,也不下马,盯着队伍看了一眼,随即伸出鞭子叫道:
“梅乾,此番你奉旨带我虎贲军士前往冀州与那敦煌刘小侯爷做护军,公事就不说了。我且问你,我要汝说的话,带的物品,还有那一对小娇娘,可都给我收拾齐整了?”
“将军放心——”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美差落到自己头上,虽然此去甚是凶险,但富贵险中求,有了一场大富贵好前程,谁不是拼命向前。梅乾赶紧谄笑道:
“一应宝贝、话儿,卑职都已用心铭记,绝无半点差错。到了冀州,刘小侯爷见了将军如此用心,他必定心有所感互有往来。那时,只要刘小侯爷有片言只语,些许回赠,卑职定当快马回报将军。”
“唔,算汝机灵,不枉本将军高看你一眼将汝从万军中选出担当此任。”
袁术冷冷地俯视着梅乾,忽然从怀中摸出一物,拇指一动,顿时一团诱人的蓝色火苗凭空而出。
盯着火焰玩味地看了半晌,他才又冷声道:
“汝给我记好了,别的物事,万一近了冀州凶险之地都可舍弃,惟那一对小娇娘一定要给我万全送与刘小侯爷之手。汝要知道,他现在到处搜罗小娇娘,虽不知其意欲何为,但其中必有蹊跷。这一对小娇娘,乃我偶得之天赐尤物,连我都舍不得也。他若见了,自有你一番赏赐不说,到时我这边算你一大功就是!”
娘的,若不是俺说刘小侯爷赏识与我,汝一个鼻孔朝天的大人物,会想到我这个平素你瞅都不瞅一眼的小人物吗?
梅乾暗自腹诽着,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露,只是唯唯诺诺,心中盼着他早些发下令牌上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