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大善,果然有些鹤立鸡群,气质绰约。什么都别说了,跟我走吧!”
什么都不说,就跟你走?
刘域心底惴惴了一下,却被后面的韩遂一把推了出去。
来到门外,没想到长长的街市上竟然还停留着一支小小的仪仗,旌旗招展,号音不断,让刘域小小的又惊了一下。
“云上,你的那首丧乱诗横空出世,声震九州,可知有一个鸿都门学?”
“知道,”刘域心底总算找到了一点头绪,略感轻松道:
“这是当今圣上专门面向天下士子设置的诗文殿堂,堂中高悬文圣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画像,不分什么世家大族,寒门子弟,只论诗文高低。哦对了,我凉州现今的父母刺史梁鹄,好像就是出自鸿都门学。”
“梁鹄?”蹇硕不屑地撇撇嘴:
“他也就会写写画画罢了,若论诗文差远了去喽,官家还是最喜你这般专攻之士。一个写写画画之人,当年就能从鸿都门学博得一个凉州刺史,你的丧乱诗,又岂能弱于梁鹄哉?”
啊,刘域这才真正被惊住了,都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句话了。
蹇硕似乎很满意刘域此刻的表情,终于展臂望着四周仪仗和羽林军一指道:
“云上,好生瞧瞧这阵仗,现在可知你是要去哪里了吧?”
没想到运气十足,这么快就与皇帝扯上了关系。刘域心跳了一下,急忙做出一副庄严宝相道:
“云上猜到了一些,多谢大人指引之情,容当后报。”
蹇硕嗤地一笑,玩味地看着刘域,突然张嘴变得明显亲热起来:
“以后若有不懂的,可以来直接问我。”
很快,随着这支小小的仪仗开始启动,穿街入巷,招摇过市,直惊得沿途商户、行人、门庭甚至过往百官,一个个引颈相望,诧异莫名,纷纷相问:
“这鸿都门学被大族不喜,早就门庭萧条。如今又弄出这般阵仗,莫非其中新出了什么令天子如此相待的了不得人物?”
有寒门士子,则呆呆地望着仪仗,个个攥拳暗暗发誓:
“他日吾亦要如此,定让官家也要如此轰轰隆隆迎吾入鸿都门学之殿堂也!”
只是没有人发现,人群中却有数人,神色举止完全有别于周围那些羡慕、嫉妒甚至发誓要赶超的人,只是双目如电,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去的仪仗,一路追寻着刘域的背影,不时地彼此对视一眼。
刘域没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被送入鸿都门学所在的殿宇,而是从掖庭的南北主线大道上,直接拐向了子午线的西方。
又走了一段,一处巨大的庭院映入眼帘。一座巨门,上悬“西园”二字。
西园,这里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西园,而且自己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刘域一时间惊喜不已,不由得开始有了一些幻想:
好好混,几年后那名闻天下的西园八校尉,或许就能踢掉一人占得一席。
蹇硕这时忽然扭头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没有了在掖庭之外时的自在、闲适与孤傲,望着刘域低声交待起来:
“官家今日就在西园之中,你切不要轻视,官家能在西园召见于你,乃是天大圣恩,没有几人!”
刘域打起精神,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
一会儿见了皇帝刘宏,是要磕头还是不磕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