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愫打发侍女出去了,自己径直奔后院去了,一想就知道,后院一直以来就是空着的,想着添置些什么,做一个花园,但是夫妻两个一个忙于军务,一个时常入宫陪伴刘皇后,或是被那路诗文大家请去了,所以这件事竟然始终搁置着没有办。
在后院里,石贝正蹲在昏黑的空地上,用根树枝在地上勾画这什么。杨愫想,这一定又是什么行军布阵的图画,正要走,石贝突然起身,说道:“愫儿,你不过来看一看吗?”
杨愫问:“这些军情机密可以让我知道吗?”
石贝笑道:“当然不是那些,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杨愫走过去一看,在地上勾画的竟然是这个后院的图画,虽然线条粗犷。勾画的图画上还有树木房屋,杨愫问:“真是不忍睹,你画的是什么树啊?”
石贝说:“是梅树,到了寒冬漫天飞雪,而树上却是高洁傲骨的梅花,而到了春天又是落英缤纷的美景。还有,这后面的厅堂,更可以做你的琴房,写诗练字,抚琴弹筝。还可以摆设一些假山怪石,你以为如何?”
杨愫看着石贝的脸,“你在这里整整一个时辰,就是为了这个?”
石贝咧开嘴笑,“是啊,天下归为一统已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虽然我这个太尉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儿女情长,这一统天下的最后一战至关重要,但是我也不是不想在将来太平盛世里,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杨愫身躯微微一颤,说:“我看你是心虚。薛小倩的那封血书我可是看到了。别以为这一点贿赂就可以让我原谅你,你想要什么我一清二楚。我是绝不会允许你纳妾的。”杨愫看了看那幅难以入眼的画,还是扬长而去。可是脸上却出现了美丽的笑容。
石贝微微一笑,将树枝丢在地上,“后院无恙,直取前敌。”
而突然响起的钟声将石贝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宫里出什么事了?”
石贝连忙进宫,丘狩,李增,沈单,林荣,石柯都已经赶到了,石贝焦急的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钟声不是有贵人薨逝时才会响起吗?”
丘狩焦急的搓着手,“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宫门还没有打开,恐怕……”
急昏了头的李增捶打着宫门,“还不快开门,我是御史中丞李增,还不开门?”
门里的守卫也焦急的说:“大人,我正在开门,您也知道这大门有多重。”终于厚重的宫门打开了,这些大彻王朝的核心重臣们顾不得其他,几乎是一路狂奔的直奔后宫而且。就在通过了议政殿后,和卫尉将军李钊相遇,李钊说:“诸位先不要焦急,是太子,不是陛下。”
李增大怒,“这还不是一样的吗?还不带路去东宫。”
李钊只好为他们带路,当他们气喘吁吁的赶到东宫时,见到的是这样一番情景,刘皇后趴在桌上哭的死去活来,床上石崭的尸体上盖着白单,太医,宫女,侍卫,太监全都跪在两边,都是无所适从的样子,而石珍一个人站在床边发呆。
这几个人连忙上前行君臣大礼,石珍干巴巴的说了一声免礼。几个人起来之后,石珍说:“朕,没有了长子,大彻没有了太子。现在该怎么办。是马上在立一个,还是先搁置了。”
李增说:“陛下,太子储君是国之希望。为了稳定人心,还是应该立太子的。”其他几人也没有异议,石珍就宣布,“好吧,那就立次子石躔为太子,暂时不入住东宫。”
话刚说完,石珍鼻子一酸,突然放声大哭,“我的长子,我的儿啊。”
“陛下以龙体为重,请节哀。”
石珍狂怒道:“朕不要节哀!朕要让李家付出代价!自从当年澄郡一战,崭儿的身体就时好时坏,如今更是罹患痨病。朕要将李难碎尸万段!开战,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