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伯升还是不同意议和,但是当郭布问如果我们不和谈,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李伯升无从回答.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虽然箭头有毒,但是石贝仅受轻伤,所以还在管理军队的一切事务。各路大军都在有条不紊的接管城池和土地,追击关休的军队还在搜索前进。
看着来议和,甚至有几分求和意味的使者,石贝发问:“你家主公身体如何?”
“好好,好着呢。”使者说:“只是为一些事劳心劳神而已。”石贝说:“而已?算了,这场仗打到今日这个面目,真是令人唏嘘。曾经我们是盟友,也曾是背弃盟约的敌人。这么多的恩怨,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你应该知道,如果要和平,你们要付出什么,付出多少,你是知道的吧。”
使者不禁为这句话倒吸一口冷气,故作冷静的说:“知道。但是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也没有什么可忧心的。只要能满足我家主公的条件,将偌大的西南四郡就可以拱手相让。”
石贝笑道:“公侯伯子男,任其挑选。”使者松了一口气。石贝说:“你回去汇报,我也要请示。”
使者告辞之后,石贝立刻吩咐军医来为自己诊治,军医看过伤口后,说:“侯爷,伤口已经流脓,血色紫黑,军中缺少医药,恐怕……”
石贝说:“不要紧。你只要保证我不会死就可以了,天下一统只在弹指之间,我不会因为一点伤病而退缩的。”
军医只好为石贝敷药,还说:“侯爷切记不可操劳,那样会加重伤病。老夫用的药虽然能解毒,但是已经不多了,最好还是能回去,好好医治。”石贝说:“兴都就在眼前,那里还没有足够的药来医治我吗?你不必多说了。”军医只好作罢,不再劝谏。
已经回到兴都的郭玉娥将自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给郭布听,郭布也才知道,这些年在关休的治理下,奸臣贪官将他的“江山”和百姓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各地都是田亩荒芜,穷苦的佃农流离失所,打家劫舍的盗匪常常出没,米粮的市价更是高达数百文一斗,街有饿死骨,而出逃的贪官奸商却有几箱,十几箱的金银宝钞。
最后郭玉娥还说:“父王,大势已去,为了让老百姓少受一些苦,还是降了吧。”郭布默然片刻,说:“好。该来的,躲不掉。只是关休在逃,他活着对各方都是一个威胁。”郭玉娥拍着胸脯,“不怕,女儿愿意率领一支兵马与彻军一道围剿这个不孝的东西。”
郭布看了看郭玉娥,问:“你是不是在彻军的大营里遇到了什么人?”郭玉娥立刻后退一步,脱口而出:“没有,坚决没有。”郭布笑道:“为父是过来人,你休想瞒过我。说,喜欢上谁了?”
郭玉娥顿时脸色绯红,“谁说我喜欢他,那个人最是无赖了。”
郭布叹气,“罢了,都随你们。想必在石贝军中,也不是什么品行不端的人。彻军进城后带来给为父看一看就可以了。我也不会反对的……也不能反对了。”
郭玉娥草草的告退后,捂着脸飞一样逃走了。
几天之后,石珍的答复被送到了,郭布也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和谈成功,郭布献出兴都城,并归顺大彻,加封敬国公,赐田地百亩,宅院一座,颐养天年。
得知自己的条件是可以被满足的,郭布也就可以放心的献出城池了。石贝带伤进城,郭布在城门外献上了关防大印,和土地居民本册,石贝下马双手接过,二人携手进城。郭玉娥左顾右盼,李伯升冷面观瞧,马青风满怀安慰。而城里的百姓无不在欢歌热舞,犹如过节一般热闹,庆祝这混帐透顶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郭布和石贝一路走到郭布昔日的王宫前,郭布请石贝喝茶。二人在王府花园里落座,郭布说:“贵部已经进城,却不见你身边的将军。这是为何啊?”石贝说:“他们去交接城防和府库了。现在西玚郡算是安定下来了,三水郡那边我也派人去了,很快就能恢复向会阳的水陆联系。但是关休依然在逃,听说令千金已经准备一同追剿关休,这倒是好事,可是眼下他在哪里确实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