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休大叫:“这要我来教你?你去派人挟持郭布,以他性命相要挟,逼李伯升和郭玉娥领兵。”乔端问道:“李伯升倒是可以,可是郭玉娥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她如何领兵?”关休哂笑:“这还用问?她不是会武艺吗?做个先锋总是可以的。”
乔端只好遵照关休的吩咐去做事,可是转念一想,也好,还能多诈些宝钞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也将这一消息暗中送给了彻军。
西南军后营,郭玉娥横眉怒目的看着关休惺惺作态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关休看着郭玉娥,不得不赞叹,这个几年前还是个女娃子的郭玉娥,如今也出落的清新亮丽了,虽然身形娇小却一样是个小美人了。关休轻轻的拂过鬓发,“好妹妹,如今能不能渡过这一难关,可就要看你的了。我也知道,你毕竟只是个女儿家,冲锋陷阵并不是你的长项,但是家国堪忧,我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啊。”郭玉娥说:“谁说没有可以用的人,李伯升,马青风不也是可以领兵的人吗?怎么就偏偏欺负我一个?”
关休笑道:“李伯升还要和我商量军务,而马青风还要驻守兴都。谁都没有三头六臂,你就不要任性了。何况,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已经派人去兴都保护父王了啊。”
郭玉娥突然站起,玉指指着关休的眉间,“你……你要是感动我父亲一下,我就和你拼了。”
关休一阵冷笑,“这是怎么说话,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舅父和义父啊,我当然不会伤害他。但是现在有人却要伤害我们一家,就是石贝。你忘了,你姐姐不仅是远嫁他们家之后难产而死的吗?”
郭玉娥攥紧双拳,虽然心里满是痛恨,却拿关休一点办法也没有。“好,我答应你去做先锋。可是如果我死了,你就必须要赡养我父亲,直至天年用尽。”
关休不痛不痒的说:“一定。”
于是,郭玉娥换上了盔甲,骑马挎枪带着两千老兵去挑战彻军大营。而在大帐里,李伯升蓬头垢面,浑身汗臭,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酒菜,关休问:“李年兄,为何不用膳啊?”
李伯升回答:“我不用民脂民膏。奸贼。”
关休笑道:“我是奸贼,那么郭布又算是什么?前朝的功臣子孙,几代人都在做封疆大吏,可是当卫朝失势,他不也一样反了?彼此彼此。”
李伯升辩解道:“主公是顺天意,应人心,不像你抢班夺权。只恨主公没有识人之明,将大权和大好河山都让给了你。”李伯升接着说:“不过也好,因为这些也将要拱手相让了。我真是不知是该恭喜石贝,还是可怜石贝,袁玄活着,他鲜有对手,袁玄死后这天下就只剩下一群酒囊饭袋了,一个不如一个,一群不如一群,由以你的麾下最多。”
关休阴沉着脸,“够了。”李伯升却不住口,谑笑道:“怎么,关娘子也会发火,娘子息怒,容颜易老。”
关休怒不可遏的说道,“我死了,郭布也活不长,你应该知道我加派了人手在他身边,不想害死你的主子,就乖乖的给我出主意。否则谁也不会好过。”
李伯升收敛了笑容,冷冷的说:“我们已经背靠平原,必败无疑了,这要靠你的排兵布阵。而且我西南军中步兵最好,擅长山岳作战,可是澄郡一战已经丧失殆尽了。而骑兵更是北方人最强,而石贝的雕翎甲骑更是冠绝天下的精锐,我们背靠平原无力回天了。”
关休狠狠的发问:“真的没有办法了?”
李伯升说:“如果趁着大雾偷袭或许可以。而且雨季以来还没有下过雨,按理说石贝是不会在进军的。有大雾就是大雨的前兆,趁着彻军还较为缺水的机会击败他们一阵,或许可以争取和谈的机会。而偷袭用战车最好,可以拟补我们士兵训练不足的缺陷,也可以冲毁他们的营寨。”
关休笑道:“不愧是才子,谁说袁玄之后,石贝无敌手。我还有战车三百,在将粮车改装,凑足四百辆,三日后深夜偷袭。”
李伯升不声不响的站起来向关休告别,走出大帐时李伯升兀自嘀咕:“只怕是一千战车也无济于事,连遭败绩,军心不稳,只怕是有内奸啊。不过为了主公逃出生天,也只好让关休再败一次了。”
郭玉娥提枪跨马笔直的来到彻军营寨前,向彻军挑战。石贝正在与将领们商量战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包铜和龙大奎都嘲笑关休军中无人,竟然让一个小女子做先锋,而且还敢来独自挑战。
石贝沉吟片刻,说:“项福,你去看看。如果可以,将郭玉娥生擒回来,这样可以打击他们的士气,将来和谈我们手里也多了一件筹码。”
项福领命,出去迎战。项福看着这个身长五尺的女孩子坐在马背上,一身铠甲提着长枪,一股飒爽英气迎面而来。项福说:“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伤你。”
郭玉娥笑道:“谁伤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