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狩突然拉住李增的衣袖,“虽然他急于求功名,但好歹是同僚,不可伤他性命.”李增说:“仁兄仁义,我不害他,只是教训而已。”丘狩松开了手,“好吧。”
三个人一路沉默的回府了。
在回府的路上石贝自言自语:“如此看来真的是全天下三年不得安宁了。是福是祸,全在我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李增、王宪也是久经世态的人,就算是一时不察也不至于这么久也想不清楚。怎么会如此失策,是谁怂恿的?”
话说李从回江南之后,将娄明改任太傅,专职教育太子李义,而将丞相一职空缺,穆英等人的兵权也被收回,为了复仇李从将娄明的政策废除,加派各种赋税和徭役,沿江设立军营,打造战船,训练新军。俨然已经是一个独揽大权的君王,似乎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建议了。而这时石珍称王消息传到咸陵,李从勃然大怒,准备兴兵北上。
娄明和袁玄都反对,薛观和张靖姚直也反对,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可是李从执意如此,于是群臣进谏,李从一气之下罢朝,与文武群臣斗气,一连二十几天不上朝,搁置的公务多不胜数。满朝文武也是无奈,只能尽力拟补政务的漏洞。许多人对李从怨言不止,将治朝的希望寄托在太子的身上,于是朝中诸多臣子都与太子交往,太子宫门庭若市。
平融夫人劝太子不要招摇,太子从此闭门谢客。
李从怒气难消终日在宫中举石锁,练弓箭。陈化和崔全两个身边近臣向他建议,可以联合郭布共同举兵。李从豁然开朗,立刻派人赶赴兴都。却对朝政依旧不管不顾。满朝官员对李从是心寒意冷。
话说石珍在中原和关西的根基尚不稳健之时称王,使得李从怒不可遏,派出使者与郭布媾和,意图北上复仇。
兴都城,郭布刚刚小病了一场,身体有些虚弱,所有的军国大事全都交给了关休,从此少有过问。而关休也利用职权收受贿赂,盘剥百姓,严密把控言路,将郭布身边所有的人都收买、拉拢或者干脆换上自己的亲信,使得郭布对外界的联系完全在关休的掌控之中,即使是郭布的小女儿郭玉娥也被关休监视,无法与郭布有只言片语的联系。但凡郭布能见到的文书,听见的言语都是关休及其党羽把控的。群臣和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加之关休收取贿赂之后提拔的官员不是无能之徒,酒囊饭袋,就是投机商贾,他们穷尽心思设置苛捐杂税,得来的民脂民膏自己留下一半,贿赂拉拢上下官员的又有一半。转眼几年间,当年郭布打天下时的贤臣大多辞官归隐。西南大地民不聊生。
关休在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才来见李从的使节,使者起身行礼,关休还礼后二人入座,关休问:“不知使者此次是为了什么啊?”
使者说:“石珍已经称王,其帝王之心昭然若揭。倘若我等再不加以遏制,以其军力、国力足以与我们决战,何况还有石贝等人为其出谋划策,攻城略地。所以陛下命在下前来,只为了一件事,就是两家连兵百万,北上夺取中原。”
关休不由得正襟危坐,问:“你可是说真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有什么闪失可是要国破家亡的。”
使者说:“自然是真的,石珍已经成为中原之主,梁皓更是对石珍称臣,俨然就是天下之主,何况石贝夺取关西,几乎未动干戈便攻下了关西八百里土地,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太岭之上,石贝的大军一旦训练完毕就会南下。倘若攻克京南郡重重山麓,再往南可就是西玚郡的数百里平原,他的雕翎甲骑可是能一夜之间兵临城下的。望世子殿下斟酌。”
关休脸色青白,“你且在馆驿等候,我与义父商量之后再做答复。”
送走使者之后,关休连忙乘车前往王府,拜见郭布。
郭布坐在床上,披着单衣,“……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石珍已经不是当初的石珍了,而是一个天下诸侯的威胁。既然如此,可以和谈。至于说结成盟军,还是要慎之又慎。”
“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