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妃点头道:“也好,如果有用我们就有了靠山。”说着将怀里的婴儿交给奶娘,婴儿哭得很厉害,但是姜妃看也不看的走向刘当的书案。
于是刘当在一旁看着,姜妃写了一封给平融夫人的书信。刘当派人火速送往中都。打发了送信的人之后,刘当抱着姜妃坐在大殿的宝座上。刘当说:“我不在这段时日里,西京安宁吗?”
姜妃说:“有师聊叙相助,西京还算安宁。但是公子暗中资助那些反对大王的人。师大人虽然派人去逮捕他们,但是都被公子阻拦了,甚至帮助他们逃走。”
刘当不悦的说:“逆子,居然敢资助反贼?”
姜妃说:“公子一向与那些书生私交很好,而这些书生中也有人与军中的人有些交情。如果他们做什么对大王不利的事,连赵将军和师大人也无可奈何啊。何况他们已经集结势力了,一旦他们得手,公子就是不想登位也难了。不可不防啊。”
刘当紧紧的闭住双眼,姜妃看出刘当心里不爽快,便不敢再多话。草草的问安告辞了。留下刘当一个人在大殿里,嘀咕着:“废?不废?”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刘当只觉得自己的头颅嗡嗡作响,走到门外滴雨檐下,望着天空,“真是内外都不宁啊。西北八百里的边防就让我焦头烂额,梁皓在北疆两千里的边防是如何做到的。”
话说梁皓一只在访求一个人,就是纪参。纪参在北疆的学子中也是颇有些名望的人,从十几岁时开始就是个小有名气的后生,如今已经而立之年,学问和才略更是出色,在北疆是响当当的大家。但是他却很少在一个地方居住很久,经常在各地游历,所以梁皓在北疆找了他许久也没有见到他。但是梁皓依然不肯放弃。
但是这一次的寻访同样以毫无收获而告终。梁皓在党阳城外的驿站里望着远方党阳的城楼,十几个护卫或近或远,正在消受驿站里的酒肉。
在梁皓身后有一个背着斗笠,衣衫脏乱,但是眉宇之间抖着书卷气的年轻人,正看着梁皓,他对梁皓说:“老人家,这里坐吧。”梁皓看看他,走到他身边坐下了。“小伙子,你倒是挺有心啊。”
年轻人却压低嗓音,“明公找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
梁皓的银白的眉毛胡子顿时飞扬起来,但又镇静下来,“先生何时找到老夫的?”纪参笑了,“三个月前。我一早就知道朔王在找在下。”梁皓苦笑道:“先生可是苦死老夫了,老夫这把年纪跋山涉水,实在不易啊。”
纪参点头,“确实,在下也是甚为感动。本来半年前在下就已经有意现身,与您相见。但是时势动荡,加上在下对您的意图不得不怀疑,所以一只在暗中行动,一边躲避,一边跟着您。现在局势缓和,在下也感动的无以复加,所以就现身了。”
梁皓笑道:“先生果然是高士啊。”
纪参却自嘲:“哪里是什么高士。治国,我不如娄明,用兵我不如石贝,其他如王宪,袁玄,李伯升等人都是当世人才。我不过如此而已。再说,我始终是不愿入官场的。”梁皓问:“那为什么先生最终还是选择了老夫,而不是其他诸侯呢?”纪参说:“因为您身边没有治国统军的人才,只是其一;其二,您不仅是在物色处置军国大政的人才,也是在物色托孤重臣。”
梁皓顿时愣住了。
纪参接着说:“主公的公子尚且年轻气盛,而主公却是垂垂老矣。不出数年必然离去,那个时候虽然有长孙、令狐两位将军在,但是没有可以托孤的文臣,一定或有小人乘虚而入,主公几代人建立的家业也就完了。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梁皓激动的抓住纪参的手,“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就是我的姜太公啊!”纪参连忙在梁皓面前跪下,行君臣大礼。梁皓携纪参一同进入党阳城。并在回到自己的幕府之后,立刻让梁元拜纪参为亚父,加封为丞相,处置所有政务和军务。
巨鼎三年八月十五,正式登台拜相。八月十六这天君臣一同商议军务,梁皓问纪参:“我们北有柔灵,南靠中原,有千里边防要把守,又是腹背受敌,应该如何用兵呢?”
纪参说:“回禀主公,关键在时机。时机正确却可以避免两面用兵,现在正是秋季,草原上人马肥壮的时候,尤其是狥狳,正是四出征战的时候,所以柔灵的骑兵已经开始向西调遣。这也是我们向中原用兵是时机。”
纪参轻咳了几声,接着说:“先前李从已经两次兵败,士气和粮草军械尚未恢复。而刚刚接到的消息称,刘当放弃大神岭,而张专依旧沉迷享受,正是我们与李从开战的大好良机。此次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并吞中原,而是试探李从的实力,如果他实力不济,我们一定可以长驱直入,如果他气数未尽,一定会陷入僵局。日后我们再进兵中原就有了依据。所以,无论粮草是否充足,都要在冬季来临之前结束此战,以防备柔灵劫掠边境。”
梁皓,令狐武功,长孙文乐,都十分赞同,只有梁元一个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们。梁皓下令:“传我军令,大军火速开拔,以令狐将军为先锋,梁元为侧翼,本王与丞相统帅中军,长孙将军留守,萧正灵协理政务。定于五日之后,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