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英和祝光领受命令。翌日张冠和张怀陪着沙英、祝光带着这些鱼虾上路了。
到了元城,张专立刻赏了张冠和张怀,又设宴款待了沙英和祝光,将这些海鲜交给他专门聘请的厨子,好好的烹调了几道菜肴。酒宴上,张专是鱼不离口,酒不离手,油渍弄得手上脸上都是。
祝光和沙英都在极力的忍住笑意。
酒过三巡,张专也大快朵颐,就问沙英:“不知我这里的厨子手艺如何啊?”沙英说:“手艺不错。只是可惜啊。”张专皱着眉头:“可惜?可惜什么?”沙英说:“这无论河鲜、海鲜,都讲究吃新鲜的,时令的。这些海鲜就不是当下时令的,也不是新鲜的,所以味道上就有欠缺,无论多好的厨子都无法拟补,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也难为那个厨子。所以臣才说可惜啊。请大王见谅。”
张专出神的自言自语,“那要是时令正好,又是新鲜的,且不是琼浆玉液,龙肝凤髓一般啦!我记住了,我记住了。”然后对沙英和祝光说:“那就劳烦二位大人,给东海王带一个口信,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一定会再派人去营城,多多的选购好的海鲜。顺便也送一些北方的山货去,请他笑纳。”
祝光说:“不必了,我家主公已经有了吩咐,如果北地王喜欢,来年我家主公会派人送来元城,一定是正当时令,最新鲜的。”
张专不由得馋虫乱动,按捺着说:“好,好,一定,一定。”亲自送走了他们之后,张专授意张怀打造了全套的银制餐具,和一口专门煮鱼汤的锅。每天想着鱼汤,见到那些不合胃口的饭菜,不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就是统统倒掉。为此张专是越发的消瘦了。由于这个原因,政务就全面交到叶焕、屈良、齐伯升和白鲤四个人手里,张冠和张怀就天天陪着张专,想尽办法给他弄来一些小鱼小虾解馋,因此张专多这两个亲戚越来越信任了。
话说石贝攻下了定阳之后,石珍就将定阳交给石柯和黄绪,王玳和王瑁归其节制,同时命令石贝带领大军班师。正好这个时候张专又派人来卖海鲈鱼,而石贝回营城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石贝在路上听说了张专的事,也是忍不住想笑。回了营城之后,先去监军司交割了兵权,和章德一起回家了。石贝的府上洒扫的干干净净,看得出主人是经常吩咐下人做事的。刚踏进家门就看见这一幕的石贝,心里暖洋洋的。而且杨愫就在屋檐下等候石贝,杨愫身上的一件红皮袄在白花花的屋檐的衬托下,格外的绚丽。
石贝激动不已,几步赶上去,拉住杨愫的手,“夫人,让你久等了。”
杨愫扫了一眼周围的下人和章德,他们都识趣的走开,去忙别的了。杨愫这才娇滴滴的说:“也没有多久,反正你说过,要等到几年初才能结束战事。你不是如约回来了吗?”石贝看周围没有人,就在杨愫的耳边说:“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又要出征的。”杨愫蓦然的看着石贝的脸,那张消瘦些许的脸,“为什么?李从吗?”
石贝只是点头,杨愫马上就明白了:“也对,李难吃了大亏,李从好像也灰溜溜的回中都了,他要找人出气第一个就是我们啊。”石贝说:“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多了不敢说,和他交锋两个月还是可以的。”杨愫对军事并不热衷,但以她的聪明也会意了:东郡少粮,大军征战耗费的粮饷是非常多的,而已现在的东郡和平北郡是无法长久坚持的。
杨愫说:“你有把握吗,两个月打不败李从,你可就没有军粮了!”石贝揽着杨愫的腰身,“谁让我们水火不容呢,不能等人家打上家门了也置之不理。再说从攻打东海关时开始,我们就和李从撕破脸了。”
杨愫嗔道:“都怪郭布,把我们拖进了泥潭。”石贝笑说:“不提这些了,我可是馋了,这段时间没尝到你的手艺,我可是天天如同嚼蜡啊。”杨愫推开石贝径直向正房方向走去,还说:“美死你,就是不做给你,馋死你。”
石贝摇头嬉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