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难突然偷袭并阳郡,打了严朗严宝父子一个措手不及。来不及调兵的严朗只能在并阳死守,派人杀出去报信,去告诉还没有回来的严宝马山回来救援,同时从横郡调兵。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严朗躺在病榻上,许尚站在严朗面前,身上满是血污,“主公,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失守了。援兵连一个都没见到啊。城外的李难可是有一两万人,我们算上伤病也只有四千,这样下去可就完了。”严朗气若游丝,“那个小畜生……在西京得罪了谁了,居然惹上……这灭族的大祸……横郡太守吴过……还没到……宝儿和金横、华正也没回来……我并阳城就托付给你了。”
许尚硬着头皮接受了命令,“是,主公。”许尚正准备蹑手蹑脚的退出去,小兵进来报告,“主公,将军,横郡的援兵来不了了。”许尚问:“为什么,在那里没有敌军啊。”
小兵回复道:“将军,李难不只是调遣了中都的兵力,还有江南的穆英,他率领水军封锁的南江的江面,步骑正在横郡攻城略地呐!”
许尚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连退了几步;严朗一时气结,竟喷出一口血来,许尚和侍卫们连忙上前救护。严朗:“想我严家几代人的财富换来的不是称霸一方,尽然是死于乱世啊,可怜我算计一生,到头来是家破人亡啊!快,杀出重围,与……与……宝儿会合……”严朗勉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昏厥过去。许尚就下令收拢兵力,准备做最后一搏。
许尚站在大堂上,看着手下的人忙的手忙脚乱,知道以四千对付两万敌军,就算是城池坚固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到现在也没有援兵的消息。
夕阳的余晖就在天边,并阳城虽然保住了,但是四千兵力已经死伤殆尽,许尚觉得已经没有机会了,在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当拼死杀出去的探子终于活着回来的时候,说出严宝已经南下横郡的消息时候,许尚知道,自己是时候做最后的选择了。
许尚来到城门前,叫来守门的校尉,“你去,把门打开。”校尉惊诧万分,“将军,敌军可就在城外啊,是不是太危险了。”许尚说:“少啰嗦,让你开你就开。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举起三个火把,就看见了就开门。知道了吗?”
校尉自然领受军命。于是许尚带着八百多名骑兵出城了。许尚率领八百骑兵出城之后,在城外的一个僻静处突然停下。
许尚对部下说:“诸位如今并阳的形势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们必须要放弃并阳到横郡去才行。可是刚刚接到的战报是——穆英也攻进了横郡,我们已经是腹背受敌,并阳连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这几句话立刻将这八百骑兵唬住了,他们开始议论纷纷。
许尚示意他们肃静,继续说道:“眼下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投奔李难。李家兄弟兵多将广,李从又建国称帝,小小的并阳如何与他们的百万大军相提并论。如今严朗病重,朝不保夕;而严宝居然对自己身陷重围的父亲不管不顾的,严氏父子的气数已然尽了,我们何必给他们殉葬。既然天下早晚统一,我们何不早日归顺,贤臣择主而侍,这并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愿意追随我的,跟我来。”许尚一鞭子下去,纵马奔驰,向着李难的军营去了。
这些人面面相觑,有的人就跟着许尚走,有的人止步不前,有的人犹犹豫豫进进退退,最后八百人全都跟着许尚向着李难的军营而去。
李难都准备睡了,突然得知许尚来投奔,马上下令大排阵仗,从辕门到大帐,文官、武将、士兵足有几千人列阵。许尚远远的一看,心里就在打鼓,他不是想杀了我吧。从马背上下来,一步一步的从这几千人的眼前走向李难。李难让人擂鼓吹号,他自己坐在大帐前的虎皮凳上。
许尚终于走到李难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下臣许尚觐见爵爷。”
李难说:“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啊?你要是说的不好,我不相信,你就得死!”
许尚说:“回禀爵爷,我是来投诚的。我知道严宝已经南下去保横郡了,现在城里只有几千残兵败将。我在离开之前已经和守门的校尉说过了,我回去的时候会举起三个火把。不如爵爷带兵去城门前举起火把,趁机进城杀了严朗在前,与穆英将军合兵横郡,再杀了严宝。彻底将他们父子的势力连根拔掉。”
李难一巴掌拍在许尚的肩上,“来人啊,点兵三千,随我出战,还有五千步兵,一千弓箭,随后策应。把他和他的几百人都给我看起来,如果他敢欺骗我,全部活埋。如果是真的,就能一举攻克,我要用严氏父子的血,为我的大婚之礼染红冕服!”
副将领受了军命,“遵命——”
李难带着几千人在城下,举起了三个火把。守门的兵以为是许尚回来了,就下令打开了城门。城门一开李难就冲进城里,一场混战之下将守军杀的丢盔弃甲,李难的兵力占优,一个时辰而已就将并阳城的严军消灭了。李难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包围了严府。李难下令将许尚释放出来,让他参加最后的一场战斗。
许尚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