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轻言轻语的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戒严。”
林荣放下茶碗,“这天下已经大乱了,渠郡刺史梁浩,西玚郡太守郭布,南洋郡草寇李从,海州郡邹凡,并阳郡严朗等人都造反了,大的拥兵十几万,小的也有几万兵马。眼下这东郡也有人造反,自然要戒严了。难道这位先生不知道吗,不会吧。”
石贝问道:“那你怎么看这些造反的人。”
“英雄啊!”林荣兴奋的溢于言表,不由自住的挥起了拳头,说道:“有绿林好汉,有边关大将,有封疆大吏,为了推翻暴君而兴起义军,我林荣自愧不如啊!”
石贝说:“难道城门官大人也想造反吗?”
林荣顿时小心起来,压低声音:“可不敢说啊。太守为人猜忌,现在风声这么紧,乱说话是要出人命的。”石贝又问:“难道你真的不想吗?”林荣怔住了,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总是提起造反,是什么用意,一时间无言以对了。
石贝扭头看看城门那边,几个兵痞子七倒八歪的,无精打采。指着那条被包着的枪,说:“兄台这条是梨花枪吧,这么好的兵器非英雄不能善用;可惜,兄台虽有英雄之志,而无用武之地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不会甘心这样下去的。早晚你都要自谋生路的。你在找机会,你不想埋没自己,也不想投奔无能之辈。我说的可有道理啊。林荣。”
林荣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
“哼!”石贝说:“能打败上百个山贼,武艺必然高强,刚才我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文武兼备。这样的人在乱世之中,是不可或缺的。出将入相,是你的目标吧。”林荣的额头流汗了,问:“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石贝微微一笑,“前兵部侍郎,石贝。”
林荣张大嘴巴,马上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兵部侍郎石贝啊。人人都知道,你在天Lang苑大骂皇帝,被贬出京城。你果然回了东郡。”
石贝说:“我也是一时气愤。最近我忙于家务,不知道包铜和雷长两位将军,李增和丘狩两位大人怎么样了。听说他们不肯与刘当同流合污,而被构陷冤狱,现在生死不明。如果再得到他们相助的话,何愁大事不成。”
林荣左右看看,叹了口气:“哦?我道术知道他们四个,他们已经被秘密押赴营城,准备处死了,他们四位都是豪杰,却落到这般田地,世道不公啊!”
石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荣说:“这是刘当的安排,尽量要离西京远些才好。所以才选择东郡的。他们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被押赴营城的,他们就关在劳城营,所以我一清二楚。”
石贝这下心里就安心了,说:“听你这么说,似乎对朝廷相当不满,在这里做官府的爪牙,你甘心吗?”
石贝说:“他们四位,有百战余生的将军,有治国安邦的大臣,却也被奸臣排斥,我曾经备受恩宠,不也一样吗?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而且是一条既可以救自己,也能救天下的路。”
林荣略微思索一番,“好吧,我就和你一起做这件事了。”
“不,不只有你和我而已。”石贝说:“还有我大哥、三弟、赵利、赵前、李钊、沈单,他们在城中各有公职,但是仍然不足成事,需要你这样的人来相助,在我们起兵时封锁城门。你可愿意?”林荣马上跪下行礼,说:“林荣万死不辞!”
啪的一声,茶碗摔在地上,茶摊的摊主咚的一声跪在石贝的面前,一边抹着脸一边哭诉道:“二位大人的话小人全都听见你了,大人欲成就大事也算上小人吧!小的自幼没了父母,是舅舅将我抚养长大,舅舅死后小人与表哥一起打理这茶摊,算个生计,可那个昏君修什么天Lang苑,表哥这一去便死在了工地。我与那昏君不共戴天,求大人成全!”说完拜倒在地。石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答道:“小人章德。”石贝说:“你就在我身边做个随从吧,不是很有面子,却也不错。”章德抬头仰视石贝,“谢大人!谢大人!”章德起身站在石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