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的布帘撩起,众人只见一只皙白如玉的细手,之后帘布里跃下一只毛发如雪的狗狗,它眯着眼前爪向前伸展,抬高了有些臃肿的身躯,翘着小屁股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歪着小脑袋“喵~喵~”的叫唤,众人泪了!原来是一只雪白剔透的大白猫……
随后车布帘内跃下一名黑紫长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眉眼如画,翘而密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冷然深邃的眼眸,挺立的瑶鼻,紧抿着红润的唇,不施脂粉的容颜,冷艳无双,万千青丝只用一只白玉簪给固定成一束墨发,她傲然站立在众人中,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围观。
端木弑第一眼见她尤为惊艳,这世上竟有如此冷然而艳丽的女子,可他看到的不单单是外表,而是她身上那一股戾气,不愿臣服于世的冷傲。
在端木弑打量凤暮瑾时,凤暮瑾也同样在审视面前的男子,他大约有个二十七八岁,面容俊美却被一脸的冷气而遮挡了原有的柔美,显得刚毅冷酷,那浓眉下一双冷冽似剑的眼,深邃又沉寂,与生俱来的皇族贵气显得他尊贵不凡,帝皇的之尊给他添了一份沉稳。他不似端木泫然般的谪仙不凡,不似端木鑫般的温水如风,更不似枫轩熠源般的清雅恬静,却让人不得不折服。
“本王是才睡着了,还望东玉皇见谅……”凤暮瑾冷声说道,再也不看端木弑,而是看向东玉城门,只觉的这城门比起洵北,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哪里!洵北王爷远道而来,朕又国事繁忙才忘了此事。想起之时,才知道洵北王爷已经到了城门口。都是朕的疏忽。这才急忙赶来城门。”端木弑沉声说道,被围观久了,他怎么感觉自己是戏台上的戏子呢。
“是吗?本王怎么觉得蓄意而为呢!还是东玉皇管的了朝堂,管不了身边的奴才。出言不逊,嚣张跋扈的奴才是祸害,史上仗着主子势力欺压百姓的奴才可不少,尤其是那些不男不女的阉人!”凤暮瑾冷眼一瞥端木弑身后捂着伤的太监总管,意有所指的说道。
端木弑无言以对,这话含沙射影,拐着弯的骂他不会管奴才,暗咒他东玉出此宦官。哼,好一个洵北女人,女尊的女人抵得上男尊的男人了。便忍下心中不满耐着性子说:“时间不早了,洵北王爷还是随着朕回宫!朕设宴,欢迎你来东玉。”
“也是,想来皇上日理万机,不必招呼本王了。前来和亲的东玉质子,太客气了!”凤暮瑾冷笑讥讽,真是太抬举她了!
“小瑾瑾,要不你去我那吧!我那王府比驿站舒服,伺候的人也多。”端木鑫立马跑到凤暮瑾身边,狗腿的提议。
“……”凤暮瑾瞥眼看了一眼端木鑫,皱着眉不语。
“好吗?好吗?好不好?”端木鑫仰着过于灿烂的脸,笑的无比洋溢,就如冬日的一缕阳光,温暖于心。
“……”凤暮瑾转眼漠视,对于端木鑫这死皮赖脸的无节操男,只有实行一种方略,沉默中彻底无视。
端木弑觉得很丢人,第一他第一次被人拒绝了,第二 他同袍弟弟竟变得如此狗腿,还对一个冷女人撒娇。
白雪抬着头看着花美男卖萌鄙视,看着臭着脸的刚毅男撇眼,看着冷情面瘫主人无语,它泪了!它甚是想念给它顺毛的男主人,那个淡雅懵懂的男主人才是待它最好的。源哥哥,你在哪!
围观的百姓你看我我看你,实在疑惑。看鑫王爷笑的多灿烂,看皇上多尊贵啊,看这姑娘多冷艳啊!
“既然这样,朕也不让王爷为难了!朕已经命人为洵北王爷收拾了驿馆。”端木弑打破这样的沉默,沉声说道。
凤暮瑾连头都懒得点,转身走向马车,直到进了马车内才说:“去驿站……”
于是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进了城门,一台台的嫁妆让百姓咋舌。这比十里红妆还壮观。
端木弑直到马车越驶越远,才意识到他被无视了。他被一个和亲质子给无视了皇帝尊严,脸一黑瞪着还笑的一脸灿烂的端木鑫,冷酷说道:“这就是你选来的和亲人选……”
“不是啊!这是一开始你们选的啊,凤暮瑾,瑾王爷,那个宁死也不愿和亲的王爷,撞柱子的那个!”端木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墨发,笑着回答。
“……”端木弑一阵皱眉,不满自家弟弟无辜的样子。
“就当我选的好了!我很满意……”端木鑫淡笑说道,掏出水墨折扇了扇风,优雅从容的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