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我想着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府里的规矩该明白才是,府中主子们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规矩的,这你们院子的二小姐是庶女,每月有常服四套、华服一套、小衣料子八块,可是这册子上的东西多了些吧!”
“这眼瞧着就要到中秋节了,咱们夫人说了,要给咱们小姐多置办几身外出见人的衣裳!”紫月不接册子,反而梗着脖子说道。
云悠然就喜欢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PiaPia打脸多痛快,脸色一凛,单手重重一拍身边的矮桌,看着紫月那张脸,沉声喝道:
“你家夫人?不知道你家夫人是哪一位?这静和郡主府中只有一位夫人,那便是我的母亲!却不知道你家佩姨娘什么时候成的夫人,如此不顾礼法,怕不是将大理寺的那些大老爷们当成吃干饭的了。
再说我们静和郡主府的规矩,那早就定下的。什么品级穿什么衣裳,每月该分多少料子、绢花、脂粉、首饰,你们二小姐不过是个庶女,这些个贡缎、缂丝,可是她能用的。
若是她想要添置份例外的衣裳,那便拿出私房来让针线上的绣娘置办去,别跑到我这来摆阔气……”
说着,云悠然就让红穗儿将那册子丢在了紫月的身上,冷声唤进了大力婆子将紫月轰出了院子,同时不忘让李嬷嬷往前院走一遭,将紫月来不及捡起来的册子送到了云振源手里,让他好好看看他的二小姐是怎么个富贵人。
紫月甚至来不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月华院外面吹冷风,瞧着那紧闭的双扇木门,一跺脚就往景兰园跑去,心里头暗骂云悠然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心想让陈氏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没了娘的杂草。
一心想要挑拨离间,紫月自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撺掇着陈氏去前院找云振源做主,却不想李嬷嬷已经将发生的事情传遍了院子,更是将那份比得上富贵人家给女儿办嫁妆的册子送到了云振源手里,这会儿云振源正等着找陈氏算账呢!
陈氏一心想要让云悠然破财,却忽略了她实在太黑心了些,那册子上的十几套衣裙和头面置办下来,足足要上万两银子不止,这在富贵的人家,也架不住这般挥霍,更何况云振源的底子并不厚。
“老爷,您可得给咱们惠儿姐做主阿,这不过是几套衣裙罢了,郡主她就口口声声的说规矩,难不成真让咱们惠儿姐穿的如破落户似的才能显出她的体面来么!”
陈氏早就已经不年轻了,这会儿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将脸上遮瑕的脂粉冲掉了两行,显得格外狼狈、滑稽,再加上那掐头去尾的指责之言,让云振源的脸黑得如锅底一般。
“好一个穿的如破落户一般……
陈氏,你可真是见惯了市面,这眼界越来越不一般了!
一个庶女的置装费,居然要上万两银子,你是当我开金号的不成!”云振源将捏得皱巴巴的册子丢在了陈氏眼前,厉声喝问道。
佩仪闻言一愣,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暗恨云悠然不要脸面,这些个事情,也要闹到云振源这里,却忘记了她这会儿正想着让云振源偏帮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也不必在和我哭闹不停,若是你真有那么多的体己,你便替你女儿置办去,不过府里的银子可不是给你挥霍的!”云振源见陈氏还要开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沉声说道。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菱悦眼中闪过了喜色,趁着云振源正恼火着,将愣神的陈氏拖了出去,吩咐小厮们打发了陈氏,这才笑吟吟的凑回到了云振源身边,如凝脂般白皙的小手抚上了云振源的胸口,轻声哄着他消气。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