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云振源就穿着一袭暗蓝色的家常袍子走进了厅堂。
“父亲!”云悠然忙起身一礼,朗声说道。
云振源笑着点了点头,坐在了上首另一把太师椅上,又指了指云悠然坐过的太师椅,示意云悠然落座。
“你如今可是郡主了,照规矩就该是我这个父亲给你见礼了!”云振源眼中闪过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精光,低声说道。
云悠然在心里撇了撇嘴,柔声道:“父亲言重了,女儿不管是什么身份,总是你的女儿,自该对着父亲行礼。”
“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当爹的,倒是该老怀安慰了!”云振源叹了口气,随手接过了丫鬟手里头的香茗,微抿了一口,朗声说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云悠然总觉得她父亲所说的话有些古怪,一时间有些被噎住了,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只能端着茶碗抿了口,以缓解她眼底的尴尬。
“从前,你母亲在的时候,我这个七尺男儿是郡马爷,如今女儿成了有封号的郡主,儿子也势必会成为郡王,而我还是一介白丁,以后就要指望着沾儿女的光了!”云振源暗气云悠然脑子不灵,不得不将话挑得更明白些,眼睛扫了一眼云氏祖宗的手书墨宝,意有所指的说道。
“父亲的话,女儿自然明白,只是女儿不过是个小女子,怕是无能为力,如今还要指望父亲替女儿张罗着这次的宴席呢!”云悠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这个便宜爹了,有些心烦的蹙了蹙眉,沉声说道。
云振源勾唇一笑,倒多了一丝温润的气质,让原本觉得原主老娘眼神不好的云悠然愣了愣神。
“这事你不来,父亲也自然会安排妥当!”说完话,云振源又笑着抿起了茶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得是张果老那酒葫芦里的琼浆玉液呢!
云悠然见事情说完,又担心守备夫人和闽兰侯夫人在内院里无人招待,起身告辞,匆匆赶回了内院,正好瞧见佩姨娘笑脸如花的领着惠然在旁边说话,只是看守备夫人和闽兰侯夫人那不理不睬的模样,很明显人家是没将佩姨娘和云悠然这个庶女放在眼里。
守备夫人见云悠然归来,借口时间不早,便和闽兰侯夫人起身告辞了,让原本还有些发愁要继续赔笑的云悠然心里一轻,笑着送两位夫人从侧门上了马车,目送着马车拐过了街角,这才轻轻了吁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月华院。
“佩姨娘是找悠然有事么?”云悠然看着正在石子路上来回踱步的佩姨娘,如远山黛般的秀眉微微拧起,眼中划过了一抹不耐烦,上前两步,轻声说道。
“姨娘着实有事相求,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要厚着脸皮请郡主随妾身往旁边的凉亭坐一坐!”佩姨娘一改往日的假笑,眼中划过了一抹心疼,整个人谦卑了许多,满是祈求的望着云悠然说道。
云悠然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会儿瞧见佩姨娘伏低做小的模样,倒是也不好意思刁难她了,微微颔首,便率先往凉亭的方向走去。
凉亭里,早有丫鬟布置了软垫和轻纱帷幔,一尊一尺高的玉雕香炉飘洒着百合香的芬芳,几只彩蝶随意的穿梭在亭子周围的花丛中,让这一方天地如画作般动人。
云悠然随意的坐在了铺着软垫的汉白玉石凳上,眼瞧着佩姨娘将一个斟满茶水的冰裂纹茶碗送到眼前,也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瞧着佩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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