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想跟你探听个人。”慧姐儿恰看至讲扬州风土,便脑子一闪而过一人来,当即开口。
“你可知当年老侯爷有个盛宠的姨娘姓白的?听说是扬州人士。”慧姐儿思及之前李先生专程提及那白氏家人已被接到京中恪亲王庄子上,若是方便,她也得找个时机去看望一二。
“白姨娘?奴婢倒是知晓一二。”秋菊望着慧姐儿,面露惊讶之色。
“那你说与些来我听听。”慧姐儿将书反扣在腿上,兴味盎然地望着秋菊,李先生亲自前去带回来的人,必然对楚晋珉十分重要,她也想了解一二。
秋菊闻言,先是走到门边,左右望了望,见无人,便直接把门一关,嘴里还高声念叨:“小姐睡吧,奴婢守着,方才怕是被吓着了。”
然后才转身进来,小声在慧姐儿耳边道:“白姨娘之事还请小姐不要惊讶,万不可发出声音,听着就是。”
慧姐儿点点头,将那本杂闻再放置一旁,起身,坐到床边去。床是在北方,她们坐在床边说话,外头有个什么动静一目了然,顺便也算是圆了方才秋菊那个“正大光明”的谎言。
“行了,你说吧。”慧姐儿示意秋菊。
“当年白姨娘住在添香院,便是如今碧风亭对面的湖那边儿,这湖也是后来老太太拆了院子填起来的。”
“当初,白姨娘死后便是我家主子进府来住,阴差阳错之下,我家主子发现了一些痕迹,又一番打听之下,便猜测当年白姨娘并非恶疾不治身亡,而是老太太趁着她坐月子时候下了毒,白姨娘所生的小少爷也是因着吃了有毒的奶一道毒死了。当年姨娘怀孕,被老太太圈禁,便拿着这事前去威胁试探,谁知老太太当时要为三爷求爵位加上事实的确如此,便让主子生下了如今的五爷。”
“说来,小姐,这倒是老太太一大把柄。”
慧姐儿却不认同,摇摇头道“当年那个关口怕是老太太怕自个儿名声影响了三叔承继爵位,可事实上本朝律法可从未说主母杀了自家奴仆要判什么罪行,无非被斥责一顿,外加赔点银两。”
时下的社会风气便是如此,姨娘虽地位高些,可因有卖身契,便也算是家中奴仆。
虽说贵族如今也提倡善待家中仆役,可若真是杀了个婢女,不过是被舆论苛责几句便也罢了,伤不到根本。
“小姐却是不知了,那白姨娘可不是婢女,并未签署卖身契,而且听说是当年白家小姐陪同家人来京,不知为何走失,老侯爷贪恋白氏美貌领回府里做了媵妾,但是也算不上是个普通婢女。”秋菊解释道。
慧姐儿心里一番盘算,看来她所料不错,楚晋珉怕也不知从何晓得了当年那事的始末,这才让李先生亲自走这一遭。
这事儿可大可小,大了便是拐带人口,小了不过是贵族圈里一段风流韵事,这是于老侯爷而言。可若是于老太太而言,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那白氏到底是良家女,到底是被她亲手害死,一个肆意杀害他人的罪名却是怎么也逃不过。
“这事倒的确是可以做些文章,不过不是现在,咱们再等等。”慧姐儿点点头,缓缓道。
现如今到底楚晋章还是安宁候,京兆尹到底还是卖他几分面子,只要官府压下来其实律法便不具备威慑力,所以这样的事只能在对方落魄之时再重重一击。楚晋珉暂时将白家人放在夏三少庄上怕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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