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姐儿在众人灼灼目光下,很有些艰难地点点头“那戏子同她哥哥。”
莲姐儿的糕掉了,桐毓和静姐儿的手终于紧紧握在了一起,颜姐儿被茶水呛着了,慧姐儿喝了口果酒慢悠悠吞了。
“四叔果然非凡人,能为人所不能为。”静姐儿由衷赞叹。
众人齐默。
“四叔没被祖母打死已然是祖母开恩,咱们百年侯府名声自然不能败坏,后来那对戏子兄妹如何了?”颜姐儿咳了半天,大约是缓了过来,又拿出一副清冷高傲的嗓音问道
“昨儿我去给母亲请安,母亲抱恙没能相见,却走时听闻妈妈们嚼舌根子,说那对戏子已被送走。”
众人叹然,颜姐儿又喝了口茶,点点头,倒是觉着这才是应当。
可颜姐儿那口茶还未咽下,众人点头还在回味,娴姐儿便又丢了个炸弹出来“听闻是广曲伯接了那对戏子家去,那飘仙儿姑娘得了个姨娘名分,飘仙儿姑娘的哥哥成了伯爷琴师,听闻十分受伯爷欣赏,便是夜里也是同卧一榻。”
这后事说的是别人家的事,娴姐儿说得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少了许多遮掩,众人了然,于是又一次被惊住了。
“你下回一次性把话说完!”颜姐儿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角,狠狠道。
“想不到风度翩翩的刘家二少竟是个短袖。”桐毓虽是庶女却一直以嫡女教养,后又得了皇后青睐,破格趁着庄亲王没犯事那会儿就封了个郡主,在京时便也常出入宫廷,自然见过那以音律闻名的广曲伯。
慧姐儿内心却是一阵激荡,想不到大夏朝闺阁女子竟也晓得“断袖”这回事。
“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佳话,想不到今日有.....有.....”静姐儿也跟着感叹一回,大约思及那娥皇女英好歹都是女人,姐妹相称也罢,今日这种兄妹共侍一夫倒是不好形容,后面只得留白,供各人思量。
“说来那广曲伯同慧姐儿未婚夫还有几分情谊。”颜姐儿突然看向慧姐儿,取笑道。
慧姐儿面上适时地红了红也不知众人看不看得出,垂首轻道:“大姐说得什么话,哪里有什么未婚夫。”
莲姐儿还记得要同慧姐儿联盟之事便也难得地赶紧出声相帮道:“三妹如今还小,哪里说得有什么未婚夫。”
娴姐儿一向与慧姐儿不大对付,捂嘴一笑:“二姐难道忘了,当日大伯母灵堂上,定北侯夫人可是红口白牙亲自拿出大伯同大伯母的承诺书来,欲将三妹许给世子。”
莲姐儿自然记得此事,这也曾让她颇为恼恨,她同姨娘在秦氏面前尽心服侍多年,加之她又比慧姐儿大了好几岁,可秦氏临死前一心给慧姐儿寻了门这么好的亲事,对于她却是提也没提一句。
娴姐儿这般说她便作无法回应的模样,面带愧色瞧了慧姐儿一眼,低头吃茶。
“原来大姐姐是说固远哥哥,因着定北侯夫人是干娘,便也唤一声大哥,不知大哥同那广曲伯又有何渊源?”她今年虚岁九岁,便装了回傻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