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神色漠然,“你当我是为没记忆而忧愁?大错特错。过去的记忆或许有苦有甜,但人又不是靠抱着回忆去过日子。从前的一切,我并不好奇,对于我而言,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最重要。”白灼面上变得有些凛然,“只不过,此刻的我要受制于这份过去,没有记忆的我,却要受到记忆的禁锢。秦老先生,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做?”
秦松叹了口气,“若是老朽,恐怕连坐在这儿悠闲喝酒的心情都没有。”
白灼看向窗外,“秦老先生不愿意多向我透露过去的事儿自有你的道理,这我理解。不过今后,还请秦老先生记住,白灼不再是别人,而是我。”
秦松看着白灼的眼睛,那里面透露出的神色是那样的陌生,以前的她,没有过这样的眼神。
“还有一件事,”白灼突然正色道。
秦松一愕,“何事?”
白灼向秦松伸出了手,“还请秦老先生给我十文钱。”
秦松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了十文钱,递了过去。
白灼收下铜板,对着秦松悠然道,“秦老先生若是再不走的话,恐怕会有血光之灾。”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着窗外。
秦松凑过去一看,只见琵琶巷口走来一位身材魁梧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他一脸的怒气,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看到此景,秦松立刻起身离开,一边快步下楼,一边说,“小公子,你保重,老朽就先走一步了!”
白灼看着这不着调的老头逃跑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将目光转了回来,桌上放着一块造型古朴的玉佩。
白灼将玉佩拿了起来,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是那个老头的?
偏头又看了看窗外,那老头已经从后门逃之夭夭了。白灼无奈的将玉佩揣进了衣兜,也罢,这东西就由自己先替老头收着吧。
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白灼叫来了小二结账。
“你们这儿的白花酒还挺不错。”
店小二一边收着钱,一边得意道,“那是自然。这定城中要说白花酒的话,除了曾经的九思酒馆,那是没人能和咱么家比了。”
“九思酒馆?”白灼询问道。
“客官,九思酒馆您没去过?那可是真可惜了。不瞒您说,小的曾经也是在那儿做工,不过后来酒馆经营不善,这客人是越来越少,所以我才来了这儿讨生活。”
白灼若有所思道,“竟是还有这样的地方?”
“可不是。您要是有机会,可以去仁义巷瞧瞧看,也不知有没有关门,若是没有,尝一尝他们家的白花酒,那可是地道。”
白灼抿嘴笑了笑,“你还真是实诚人。”顿了顿,又问,“不知那条仁义巷里可有打铁铺。”
店小二想了想,先是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以前有个打铁铺就在仁义巷的巷尾,不过后来好像也关门不做生意。”
白灼一听,顺手将那十文钱递给了那位店小二,笑着说道,“多谢了,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店小二点头哈腰欢天喜地的送走了白灼。
走出店门外,白灼撑开油纸伞,看了看天色,离太阳下山还有些时候,也不知现在赶去那条仁义巷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