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风雨
这盆栀子花显然是我爸给的,她以为我不知道。我爸在西北山的暖棚里有好几盆栀子花。其实,我也很喜欢这种花。开花芳香四溢不说,就那翠绿翠绿的叶子,就分外可人,看它一眼精神都为之一振!
可是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欣赏什么花了、朵了?一门心思地想我爸。
老家伙,快来呀!此时正是结果这女人的最佳时刻,这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严夫人随手拿起一把修枝剪,剪几剪枯枝黄叶,跟我如数家珍地谈起她家这盆栀子花,还有院子摆的“银星秋海棠”、高大的“龟背竹”、“米兰”、“龙吐珠”。
我却时时注意她手里的那把修枝剪,我想一会儿厉鬼姑父非得利用这把修枝剪结果了这老婆。以它凶残的本性,它会把那把修枝剪稍稍张开些,一次性地从她的两眼穿进去,让她疼一会儿,才死去。
对了,不能让她一下子就死去,那样不解恨。
我看到我爸那股小细旋风扭扭捏捏地走来了,我胸前的额其合又极其认亲地叫了起来。
严夫人扭头问我,“你身上什么响?”
“没什么。”我尽量很随便的样子说,“一个风哨,有点风就响。”
“风哨?我看看什么风哨?”
我解开钮扣,象要把胸前挂的东西给她拿出来似的,拿到半途,又不好意思,扭身进屋了,给她感觉我进屋去解什么,当她的面我不好意思。
实际上,谁都知道我是有意离开她,怕厉鬼姑父一会儿来了,我的额其合大叫,引起她的警觉。再一个怕修枝剪插入她眼中的时候,溅到我身上血。
我进了屋,直接到了二楼,我要从二楼的阳台上看厉鬼姑夫是怎样把那把修枝剪插进她眼里的。
我来到了阳台上,往下一看,一个男人打开院门,向严夫人走来。
严夫人向那男人打招呼,“回来了?”
男人说,“好玄没回来。”
“咋地啦?”
“省建委来个副主任,给我打电话,我去‘国人’看他一眼。”
我心里一惊,省建委的副主任?莫不是韩主任吧?
“过节了,不回家,到下边来闹腾啥?”严夫人埋怨地说。
“他其实找老左,没找到,就给我打电话。”男人说。
“老左呢?”
“躲了呗,一到年节的,他那公共号手机卡,总是抠下去,关机。那是又上他的温柔窝那儿去了。”
听这话意思,这男人是市委严副书记,严夫人的男人。
“建委的找老左干啥?”
“让老左安排个人。园林处的,叫花相容。”
我明白了,找严律己那人真是韩主任。别说,这人真是个办事的人,不是那种睡一觉,什么都忘了的主儿。
“接老干的班?”
“是,可下子有个空缺。”
“老干那儿有啥好?整天和花草树木打交道,没有什么实惠。”
“没实惠?你可不知道,没实惠调老干到建委当主任,升他一大格儿,他不去?”
“知识分子嘛,离不开他的专业。”
“哼!全石弓山市可能就你信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