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拿着老夫人给的画像向宜府的丫环打听,证实画像跟本人十分相似。”想着那些小丫环那双眼闪亮亮的模样,常青嘴角忍不住上扬。
如此说来,那边并不知道他这个新婚妻子真正的样貌?秦彧突然有些期待明天一早,秦府该是如何鸡飞狗跳的场面,“那些人都处理好了?”
“嗯,都关起来了。保证今晚的事是个秘密。”常青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彧,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还应不应该问出口,那个“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彧冷冷地看着他,知道他心里对今晚的事有疑问,却没打算帮他释疑。
即使在这个忠心耿耿且亲如兄弟的侍从面前,秦彧依然没能把心门打开,因为早在三年前,他的心就已经锁得死死的,而且“钥匙”也被那把火给烧没了。
“常青,你这段时间去看看宜府有些什么动静,也查探一下他们最近有没有外迁的打算。”按照常理,宜府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来招惹他们秦家,却为何会找人替嫁?
而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谁?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进入秦府?一切,都让他如在雾里。
“外迁?”常青皱眉,这宜府半年前才搬来东篱府,刚把独生女儿嫁到东篱府势力最大的秦家做正牌夫人,又怎么可能会搬走呢?
他有些疑惑地想开口询问,却发现面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呆坐在那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便退了下去。
三年了,爷依然没有从那阴影走出来。常青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不由得在心中默念道。老天爷,求您大发慈悲吧。
秦彧并不知道常青什么时候出去的,他愣愣地看着洒满柔和月光的书桌,那个有着倾世绝颜的女子再一次慢慢浮现脑海中,只是和以往不同,“她”不是穿着最爱的水青色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喜服,“她”的双眸也不是温静如水,而是清澈灵动,很容易烙印在别人心头之上。
心?他有吗?他颓然靠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直到天边泛白,他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书房坐了一晚。低头看了看还穿着身上的喜服,依然那么刺眼。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想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可是出了书房,本该向左转的步伐,竟然不受控地向右转。
那边,是他之前打算一直无视的新房。
站在新房外,他竟然有些怯步,抿了抿薄唇,才慢悠悠地推开房门,一切都和他昨晚离开时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只是窗外射进来的日光,让夜明珠的光辉暗了不少。
他径直走到床前,一向冷硬的俊颜稍微有些变色。之间床上的女子不着寸缕,在粉色的床褥和红色被子的映衬下,画面香艳。
然而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如鹰隼般的冷眸快速扫了一下房间,发现她的衣物十分整齐地放在了床边,床褥没有凌乱,而她那洁白如玉的身子也没有行房的痕迹。
这个认知,让他冷硬的心有了一丝放松。
可是她为何把衣物都脱光了?秦彧突然想起昨晚上离开前说的话,看来她喝醉后,还真是一条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