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五年前的我跟现在一样，是没有朋友的。”其实除了许颖她们三个，她同样是没朋友的不是吗。也许她这个人就应该没朋友。有了，也会被她拖累。她是个累赘，是个祸害吧。不然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总会受伤，包括厉擎宇，不也一直在被她伤害吗？只是她伤害厉擎宇，于是厉擎宇便伤害她身边的人。说到底，都是她的不对。

“每个人都会有朋友，哪怕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就像她，才二十几岁，却已经经历了太多，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太，都能交到许颖和季蔚然这样的朋友，和她比起来，季蔚然好太多了不是吗？

“可是我比十恶不赦还要十恶不赦啊。”季蔚然摇摇头，她这样的人，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吧。

“如果你十恶不赦，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季蔚然就是太喜欢为别人着想，才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而事实上，她已经做的够好，也够多了。

“别说这个了。谈谈那个故事吧。”季蔚然喝了口还剩下一大半的柠檬汁，跳过现在这个话题。她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回答，这没什么好纠结的，也没什么讨论的必要。

“那个故事。后面的剧情其实很容易猜到。他变成了另一个他，而在跟另一个他相处的过程中，我已经爱上他了。”回想起来，刘思亚觉得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是，性格不一样，灵魂，也不一样。

“另一个他真的很像你的厉擎宇，刁钻，刻薄，冷漠。”说到这里，刘思亚笑了。

“坏毛病很多，可是却对我很好。我以为他只是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演着另一个他。并不是真的爱我。”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清楚的知道厉擎宇爱着季蔚然，而且是爱惨了。因为他们这种人，就是不会表达，永远一张冰山脸啊。可是暖起来，却比任何暖男都能温暖你的心。

“可是后来，我胃疼住院，他守了我三天三夜，公司没去，衣服都没换过。我醒来看到床边的他，心里感动的不得了，可还要假装嘲笑他邋遢，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新的把戏。”那天他身上顶级的西装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下巴上全是刚冒出来的胡渣，双眼下面有深深的青黛。他很累，躺在床上的她看的清楚。

她在嘲笑他的时候，其实是在嘲笑自己吧。嘲笑自己，喜欢上了自己以前认为永远不会喜欢上的人。

“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他了对吗？”季蔚然松开吸管，问了这么一句。

“对。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只是我自己不承认。”不承认忘记了另一个他，不承认自己水性杨花。

“然后，每天跟他在一起，等到最后确定关系，已经是三年后。”三年，一笔带过。季蔚然自然也没有去问这三年之间发生的细事。

“当时我以为，另一个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可谁知道，老天爷，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啊。”

对于这一点，季蔚然是赞同的。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啊。看着这些凡人，估计在天上的他，才不会无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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