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月光淡影下,张春生领着六个男人走了过来:“这里还有三间房。除了没有电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有。”
为首的一个男人倨傲地抬了头:“没有电?你们这可真够原始的啊……这么吵?是你家的孩子?”
张春生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忙说:“哪能呢,也是客人,两个大人带着七个小孩。”
这六个男人中,便有一个眼神变得很是复杂,他顿了一下:“可是一个老头子,一个女人,带着的七个小孩?其中一个穿黑色棉服的小孩是领头的?”
张春生愣了下:“穿什么衣服我没注意到,不过,还真是一个老头子,一个女人。领头的好像是那个老头子。”
而此时,龙井低了声,指着同张春生正说话的那个男人对嬴政道:“那男人我见过,就是在超市四楼上的。”
嬴政点了点头:“应该是叫董承,我怀疑高速路上那一货车的丧尸就是他搞的鬼。他不是跟石虎走了?刚刚听到他们说来了个车队,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石虎他们了。”
“单蕊也应该来了。”龙井说。
“这个男人野心太大,不能留,单蕊也不能留。”嬴政心头生出个主意,“他们知道了你的秘密,只怕日后会生出事非。”
然此时,那挺倨傲的男人又开口说了话:“啊,村长啊,我刚刚听说你媳妇很漂亮,怎么,来客了都不出来?”
张春生脸色变了变:“这都是客套话,我们土里土气的,哪里会有什么漂亮媳妇?”
“这个张春生不是好人,”龙井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虽然那个男人是有点嘴贱,但也犯不着为一句话动杀心。”
“村长您有几个孩子?”见那男人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董承忙上去打圆场,这男人姓曾,是石虎车队的老人,也是他想极力拉拢的一个刺头子,他没法说人家不是,但也不能由着他得罪这里的村长,所以他立刻上去岔开了话题。
龙井耳力好,便仔细屏息去听张春生的回答。
“只有一个儿子。”张春生说。
“阿政,很不对劲,”龙井抬起头来,“这有儿子不是坏事吧?怎么张春生说这话语调怎么有点难过的感觉?”
董承自然也听出来了不对劲。
幸好张春生很快自己岔开了话题:“我婆娘做的饭菜还不错,我马上去让她再做点,你们看吃粥配菜行不行?”
董承一行这都是好几天没吃过一口真正的饭了,闻言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岂有说不的道理?
六人慌忙谢过了,张春生将其余三间房的钥匙给了他们,自己往后院去了。
“曾兄弟,”董承忽然说,“我们这五个人里头,也就赖兴是个斯文人,睡觉不打呼噜也没脚臭。您要是不嫌弃,今晚和赖兴一间房?”
那男人对住哪儿并不嫌,于是便立刻说:“不嫌弃,不嫌弃。”
六人分别进了三间房,各自休息。
龙井和嬴政回头张望,见两个大人已然累的分身乏术,顾此不顾彼了,而五个孩子却还在大哭大闹。
“还是扶苏最乖了。”龙井忍不住瘪了瘪嘴。
嬴政有心想要告诉他赢水姬是扶苏的子孙后辈,让他开心开心,别再总想扶苏。然而他想了想,还是没说:龙井无论多想扶苏,充其量也只能念叨——扶苏总不能跑到他眼皮子前来蹦跶吧?如今一个田心已经够让他糟心的了,再来个赢水姬分龙井的心,这买卖不划算。
当屋里的哭声越来越小时,龙井便听到张春生端了一大锅粥到了董承他们门口嚷嚷:“大兄弟,大兄弟,粥好了。”
董承闻言推了门就出来,上身只穿着一件保暖内衣:“多谢村长,对了,那些孩子吃了吗?没吃也可以叫他们来一起吃啊。”
龙井可不愿同董承他们吃饭,两人合计了一番,当即从门口折回去,让刘凤和沈忠享歇了手,任由几个孩子扯着嗓子大声哭。
正哭着,董承果然来敲了门。黑灯瞎火的,他看不清楚,只能想办法哄人出去。
说到底,董承没死心。且,因为入了石虎的车队,他的野心更大了。
一旦确认了这屋里头的孩子是那几个有特意功能的,他便抢过来,养成自己的家奴。叫他们忠心耿耿的给自己打天下。
刘凤听了董承招呼,收到儿子的示意。便在屋里头扯嗓子用土话回:“大哥,这几个小崽子不听话。得嚎到半夜,大哥还是别管了?”
董承心头存的心思是要确认屋里头的人有没有用。但他无论怎么哄劝,刘凤就是不出去。
董承怕做的太过惹了嫌疑,加上姓曾的又招呼他,只能不甘心的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