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花不问,白流却是自个儿说出来了——
“都怪你,非要跟我提什么丐帮,害的我昨天晚上失眠了大半宿。”语气有些幽怨的说着,白流脸上的表情也黯淡了下来,“要是真的没事,谁愿意大老远离家出走?”
无花眉头微挑,“离家出走?”
点了点头,白流很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是啊,离家出走。我这个当哥哥的当到这地步,可真是...身为兄长,我从小就被灌输要保护辅助南宫灵的理念,可是和阿灵感情好也是我的错了?无花你说,人心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啊,我一心辅佐阿灵,结果却有人觉得我这样碍事...”
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无花颔首应和白流的话。
打开了话匣子,白流的吐槽就停不下来了,“阿灵信赖我,遇到事情就习惯性的找我解决,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可是...我爹却觉得我这样惯着他,会让阿灵没办法成长起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哪儿能不知道啊,我能理解他的担忧,但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
无花道:“任帮主的担忧确实是不可避免的,南宫灵确实是太依赖你。”
兄弟感情好是好事,可是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大帮派的继承者身上,站在任慈的角度想,确实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以白流对南宫灵的影响力,日后绝对会主宰南宫灵很多的决断,严重一些,甚至会让南宫灵失去独自决断的能力。南宫灵和白流的相处的时候,确实是白流占据主控位置。
听出白流抱怨中隐藏的些许委屈,无花心中却是有了盘算。
白流和南宫灵兄弟感情很好没错,从这方面入手确实是很难,但是,白流对任慈却是有怨言的!这份怨念和委屈,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身为兄长,而且足够优秀,白流才应该是最言正名顺的丐帮继承者,但是任慈却选择了不管怎么看都没白流出色的南宫灵,还用兄长的责任让白流甘心去辅佐对方。
在白流表现的太出色之后,任慈就会无可避免的猜忌白流。
这种猜忌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任慈和白流表面上还是父慈子孝的模样,可是一旦这种猜测放大...
无花很清楚一个掌权者的心理,所以他觉得,比起在白流和南宫灵这边花心思,倒不如在任慈和白流之间的信任上下手,只要任慈心中的猜忌暴露出来,他们‘父子’之间的和睦,轻而易举就可以打破。
这个时候,再加上对方还是‘杀父仇人’的身份...
午后,白流的困劲儿上来了。
他准备在院子里放把躺椅,晒着暖阳打会儿盹儿,补补眠。
不过他刚布置好东西准备躺下,就看到无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东瀛长刀!白流顿时好奇的开口询问起来,“你拿着这东西是要干嘛?”
“练刀。”
白流眨了眨眼,一脸疑惑的开口,“练刀?你们少林用的刀貌似不是这种的吧...这应该是东瀛□□吧?你一个少林和尚练什么东瀛□□啊...难道...”
见白流‘上钩’了,无花笑而不语,运起轻功朝后山掠去。
果不其然,白流很快也跟了上去,一脸好奇和疑惑的看着无花的举动。
无花练的不是天枫十四郎传下来的迎风一刀斩,而是另外一套东瀛刀法,这套刀法是基础刀法,无花练习了无数遍,所以这会儿练起来架势很是熟练和凌厉。
白流眼中的异色更加浓重了起来。
无花这会儿的举动,分明是在明晃晃的‘勾引’白流注意。白流立马就猜到对方可能要开始动作了,所以很是配合的露出好奇和疑惑的表情,在一旁认真观看。
良久,无花练完一套刀法之后。
“...无花,你不会是东瀛人吧?”白流表情很是兴味的问道。
没有否认和没有确认,无花收回手中的□□,细心的擦拭了起来。
没得到回答,白流眼中的兴味更加浓郁了起来,抬脚走到无花的身旁,颇为新奇打量了一番无花手中的刀,然后语气很肯定的说道:“你是东瀛人吧,中原武林根本没人用这种刀,更没有人会这种刀法,你这把刀绝对是东瀛本地出产的,你的刀法也很正宗。”
这次无花不在沉默了,而是表情很淡漠的瞟了白流一眼。
“我父亲是东瀛武士,这把刀是他留给我的,但是母亲是中原人。”
哦了一声,白流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那有什么好隐瞒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中原人和东瀛人之间的斗争早八百年就消停了,联姻的也不在少数,很正常嘛...”
无花的脸上稍稍流露出了一丝波动,似乎对白流这番说辞有些感触,见白流依旧是一副随意的模样,低头沉吟了片刻,低声开始讲述关于自己身世的故事。
‘故事’和真实情况差不多,只是隐藏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比如说无花生父的名字,比如说无花他娘现在的身份,再比如说那天枫十四郎是死在任慈手上的。在无花的描述中,主要是讲了‘父亲的死和不知所踪的弟弟’。
让听故事的人下意识会觉得无花的身世很苦情。
暗赞了一声无花的‘讲话技术’够高超,白流顺着无花的引诱,感叹了一番对方的苦情之后,顺理成章的把话题引到了那个‘不知所踪的弟弟’身上——“你父亲当年把你托付在少林寺后,带着你弟弟离开去挑战下一个对手,那么按理来说,你弟弟应该是被托付给了他最后挑战的那个人吧?”
无花点了点头,“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找到他了吗?”
无花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