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皮尔伯格喜道:“照我推断,应该还要过两天才醒的,怎么这就醒了,”
跑进來的魔族用力点点头:“大人,沒错,池小竹姑娘她的确醒了,”
小开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魔族的嘴唇,看着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就仿佛在宣判一般,这片刻之间,竟觉得恍如一场大梦。
池小竹醒了……
那个语笑嫣然、容颜温婉的女孩子……她醒了么。
小开有一刹那的失神,他用力吸了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來,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嗓子发堵,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小熊猫看在眼里,赶紧上前一步,挡住小开大笑起來:“老爷子,好歹你也是魔界五大高手之一吧,怎么一个姑娘家醒了你也要大惊小怪的,”
“你们有所不知,”撕皮尔伯格倒也不隐瞒:“这位池姑娘來历十分奇特,身上的伤势更是古怪无比,你们别看她只是醒过來而已,可是三界之中,恐怕也唯有我一人有此能耐,”
小熊猫一脸惊讶,大声道:“哎哟,那如果换了魔尊或者恶魔城主的话,这位池姑娘岂非就……”
撕皮尔伯格哈哈大笑,傲然道:“即便是换了魔尊亲临,池姑娘也是必死无疑,”
“那现在……”小开有些突兀的接了一句。
“现在嘛,”撕皮尔伯格的神态又沉郁起來,思忖片刻才道:“若是我独自一人,恐怕只有五成把握,可是现在严大师來了,若是大师愿意帮忙,那便有了八分把握了,”
小开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着急,恨不得冲过去大喊三声“我愿意”,可是形势所逼,却还得摆出一副待价而沽的表情來,嘿嘿笑道:“这便是岳父大人请我來的目的吗,”
“不是,”撕皮尔伯格赶紧摇头:“这女子终究只是外人,我三儿子身中封魔口诀,全身魔功尽废,这才是当务之急,”
小开连连点头:“岳父大人说得很对,那么……这位姑娘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这话说得很隐晦,意思却很明显:我只帮你一个忙,既然你要救你儿子,那这件事情,咱们还得讲讲条件。
撕皮尔伯格脸上怒气一闪而过,顿时哈哈大笑:“沒错,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小开赶紧跟上两步道:“岳父大人,我们跟去看看如何,”
撕皮尔伯格遽然回首,眼中精光闪闪,道:“如今我三儿子情况不明,封魔口诀是否能解也还未定,你这称呼得改一改才行,”
小开愕然道:“怎么改,”
撕皮尔伯格冷笑道:“魔界上下千万年,数千万的魔族高手,除了四人之外,谁敢不尊称我一声撕皮大人,你虽然是我生平最爱接纳的魔炼师一脉,这基本的礼貌也是要讲的,”
小开心头暗暗发笑,赶紧退后三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撕皮大人,”
撕皮尔伯格闷哼一声,摆手道:“跟我來吧,”
给小竹憩息的院子,在伯格家族内院很里面的深处,跟着撕皮尔伯格一阵七绕八拐,小开拼命将路线硬记进脑袋里后,也同时发现很多暗处的护卫,在紧密监视着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传说中的暗桩吧。
小开正在心里转着念头的时候,撕皮尔伯格便已停在了一座楼外。
“到了,”小开指着这两层的木制小楼问了一声。
撕皮尔伯格缓缓点头,并不说话,举手推开楼门走了进去。
到了……池小竹就在这里了。
小开本來竭力压下的情绪,竟然又有汹涌而起的势头,他脚步微微一顿,落到玉壶和小熊猫后面,慢慢走进楼门。
他的脚步缓慢,看起來沉稳而踏实,他把手悄悄贴在胸口,只觉得心脏跳动如擂鼓一般,竟然止都止不住。
终于,可以再见到小竹了啊。
“啪,”
一只手,忽然轻轻落在了小开的肩膀上。
浑身剧烈一震,小开猛然抬头,就看到了撕皮尔伯格近在咫尺的脸庞。
“严大师,你的心跳比刚才快了一倍,”撕皮尔伯格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你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还有,你流汗了,”撕皮尔伯格伸出手來,他的手指枯瘦而修长,在小开额头轻轻一抹,那手指上水渍宛然。
玉壶、小熊猫和九位狐女都停下脚步,悄悄捏起了拳头。
“他们的心跳也加快了,”撕皮尔伯格头也不回,却如数家珍:“你的两位仆人已经凝聚了全身功力,而你的九位夫人好像准备摆阵的样子,那四个拉车的旱魃,功力全部凝聚在腿上,莫非是要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