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开恨不得哈哈大笑。这个司马听月。实在是冰雪聪明啊。看到宁愿那张有点发白的脸。小开就像喝了蜂蜜一样舒服。连连点头道:“当然愿意。求之不得。”说完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宁愿怔了半晌。居然硬着头皮又坐了下來。道:“我忽然好像又不渴了。”
司马听月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來:“那宁少是打算要在这里看表演了。”
“当然。”宁愿摸摸鼻子。眼神深邃的道:“虽然我们正是那作恶的人。但是既然这一人一虎已经进去了。命运就早已注定。如果我们不看完。岂非连他们存在于世唯一的价值也抹杀掉了。”
这话说來。结合小开刚才的言论。已经很有点哲学辩论的味道了。
可怜我们的宁愿同志到这地步还打算故作惊人之辞來打动司马听月。却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样。司马听月听到他的话。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又笑了起來:“我忽然觉得有点口渴哦。要不这样吧。宁少您在这里先看着。我出去喝点东西。”
她眼波在小开脸上盈盈一转:“不知道严先生……”
“不用说了。”小开立马站了起來:“我陪你去。”
“如此。听月多谢严先生了。”司马听月盈盈站起。主动伸出柔荑将小开的一只手拉住。小开自然求之不得。五指反扣。两人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看起來十分亲密。一起向外走去。
宁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热。他平生无往不利。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咬咬牙想要放弃。脑中忽然闪过萧韵那张巧笑倩兮的脸蛋來。顿时又平添了无数信心。刷的一下站起來:“我不看了。我陪你们一起去。”
司马听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这个动作做的非常到位。看似隐蔽。却正好让小开和宁愿都看在眼里。宁愿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心想:“看來她果然是跟小开一见钟情了。可是……可是无论她如何讨厌我。今天我绝对不能放弃。”
小开看看宁愿涨红着脸的样子。想一想他对萧韵果然是一片痴心。而萧韵却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便也忍不住也有些感动。摇头叹道:“宁愿。你这又是何苦呢。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的。”
宁愿却以为他在说司马听月呢。立刻反驳道:“你们两个也才刚刚认识。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感情。”
司马听月摇摇头:“宁少。你从小就有神童之名。怎么也这般俗了。我与严先生只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罢了。怎么就扯到感情上去了呢。”
“他可不是这么想的。”关键时刻。宁愿也顾不得开始的约法三章了。无论如何也得破坏掉小开的好事:“他就是想泡你的。”
“我日。”小开简直目瞪口呆:“你丫太无耻了吧。明明刚才你说好了不能拆台的。”
“你看你看。”宁愿也豁出去了:“听月小姐。你看他这话。摆明了是被我拆穿的反应。”
“宁愿。你这样就不像个男人了。”小开摇头道:“我本來还觉得你人不错。沒想到你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宁愿根本不理他。反而对司马听月道:“听月小姐。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司马听月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宁愿道:“他摆明了是要骗你上床的。难道你还愿意去跟他交流。”
司马听月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居然并不生气。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其实……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最后总是要上床的。”
宁愿咬咬牙。又道:“可是……如果他根本就沒想过跟你真心相爱。单单只是要骗你上床呢。”
司马听月脸上的红晕更盛。忍不住偷偷看了小开一眼。声音也越发的低沉了:“若是真的遇到听月喜欢的人……即便只是上床……也并不是不可以的啊。”
她说完这话。似乎还嫌不够惊世骇俗。居然转头深深的看了小开一眼。低声道:“严先生。你觉得……听月说的有沒有道理。”
小开早就已经思维短路了。愣愣的点点头:“当然可以。”
宁愿翻了翻白眼。仿佛遭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身躯微微晃了一晃。刹那间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來。只觉得胸中一股愤懑之气郁结其中。恨不得当场喷出一口鲜血來。
小开这时正好反应过來。忍不住重问了一遍:“你……你是说。你可以陪我上床。”
司马听月脸红如血。那眼神又是嗔怪。又是娇媚。看上去当真是说不出的诱人。狠狠的白了小开一眼。忽又噗哧一笑:“沒听到就算了。”
她虽然不肯重复。可是那神态。那动作。那言语。在在都是千肯万肯的模样。宁愿只觉得这一刹那仿佛天地交换、日月更替。一切的一切。统统都乱了套。当真不是”匪夷所思”四字所能形容。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或狂喜或羞涩的两个人。仿佛看着一出舞台上的表演。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愣了足有五分钟。终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今天这一场。算我输了。从今以后。我不再纠缠萧韵就是了。”
说虽然如此说。可是想一想自己这二十多年里的第一次动心就此完结。他脸上的落寞之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小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來。欣然笑道:“好。既然你认输了。那今天就到这里了吧。”
司马听月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隐约意识到这两人之间大概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某些约定。而”萧韵”这个名字。她也是知道的。这仓促之间。也无暇去细想。看着小开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她心里一直吊得老高的石头也砰然落了地。悄悄想道:“还好。还好。看來今日我总算把这个蜈蚣精对付过去了。等我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也要禀告父亲。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要去峨嵋派请高人下山來对付它。”
正想到这里。就看到小开又转过头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仿佛有话要说。司马听月的心脏顿时就霍霍的跳动起來。心想:“糟了。刚刚为了取悦于它。我把话说的太满了。如果它真的要求我陪它上床。我该如何是好呢。”
小开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司马听月告辞。刚刚两人才聊的火热。甚至人家女孩子连”陪上床”这样羞人的话都说出來了。现在比赛一结束。自己甩手就走。未免有些太过无耻。小开可做不到宁愿那样收放自如。要他就这样毫无道理的甩下一个明显对自己动心的女孩子。他可做不到。
“呃……”小开小心翼翼的措辞:“听月小姐。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我们……”
“你……你想去哪儿。”司马听月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今天我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可能不大方便……”
“不是这样的……”小开努力解释道:“不是去你家。我要回家。你……”
司马听月的声音居然有点发抖:“你……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吗……难道你爸爸妈妈不在家。”
小开愕然:“不在家啊。怎么了。”
司马听月的小拳头捏起來了。讷讷道:“那……那也不大好吧。我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要不……要不过一段日子再说吧……”
小开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听月小姐。你误会了。我是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家吧。以后有空再聊。”
司马听月脸蛋通红。忙不迭的点点头:“那好。后会有期。”
“要我送你回去吗。”小开忽然想到绅士风度。便又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司马听月的头摇得像泼浪鼓一般。
“嗷呜。”一声悲鸣。三人放眼看去。却是那老虎居然被那位女性斗士给死死的压在身下。此刻。碗口大的拳头正一拳一拳揍在老虎头上。老虎嘴巴里鲜血直喷。看起來格外惊心动魄。
这本來是相当有哲学辩论意义的情景。可是现在的三人。心境已经天差地别。哪还有心思讨论这些玩意。大家互相点点头。顿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