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何必当武将。”周大夫人这样淡淡地说一句,在主位上做了,由着身边的两个人颤抖不止,自己让丫鬟婆子上了茶水点心,安然地等了下来。
周瑾带着人出了门,大街上正一片哭号之声。
边城本就是彪悍之地,不管是哪家哪户,家里头都是藏着兵器的。如今虽然是闹了起来,但却并未真的乱起来。
周瑾见了,顿时就放了一半的心。这样至少说明,并没有真的外敌混进来,而是一些盗匪作乱了。
心中越发是发狠,一路往林娇娘的居所而去,一路上也不知道帮着消灭了多少盗匪。路上得以援手的住家都个个感激不敬,跟在周瑾身后的那些家丁护院也就异常得意地将周瑾的名字说了又说。
一路行去,距离林娇娘的居所不过一条街的时候,周瑾就发现了不妙之处。
林娇娘的居所赫然是被人包围,火光漫天得几乎一整条街都被照得雪亮。
有人拦在半路,想要拦住过来的周瑾等人,被急红了眼的周瑾一刀砍了,带着人拼命往那边去。
路上远远地就听得越来越清晰,有人高声叫着“射火箭”,惨叫声连连,更有人破口大骂,听那话语,倒好似这群盗匪费尽心机,如今居然连外墙都么没有突破进去。
周瑾松一口气,依旧是一溜烟地往那边跑。
盗匪中早早地布下暗哨,见了他过来,一溜烟地过去报信,说有人过来了。那盗匪中的头子越发暴躁起来,挥挥手让人去拦了周瑾等人。
“好容易找到一条大鱼,可不能让人打扰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络腮胡子,眼睛上有一道刀痕,显得凶神恶煞。吩咐完了人,他又悄声地去问身边站着的人:“我们这边都伤成这样了,后头他们摸进去了没有?”
身边站着的人也是摸不着头脑,悄声答道:“后边悄无声息的,大约是摸进去了吧?”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一阵,尚未得出结论,忽地就有人大喊:“当家的,大家伙挡不住了。那新来的煞是厉害!”
两人听了这话,顿时一惊,抬眼看过去,已经可以看到就要杀到身前的周瑾了。
“不是说那周家的是个少爷吗,怎地忽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络腮胡子不快地说着,看着那边周瑾越发血勇,而这边居所的院墙却久久攻不下,一张脸皱得发苦。
周瑾隐隐绰绰见着这边两个领头之人谈话,心中越发是怒意磅礴,一下子居然就被他将拦路之人杀穿,冲着这边就过来了。
那领头之人被吓了一大跳,见周瑾一双眼睛都红了,又想着那边估计人已经是摸进去了,自己这边就算是没有寸功到时候也有钱拿,顿时就起了退却的心思。
装模作样厮杀一阵,那人就怪叫一声,一群人飞一般地四处逃散了。周瑾也没有追击的意思,连忙过去敲门,高声叫着自己的身份,让院内的人开门。
门内无人应话,墙头上却探出一个身影来,拿着火把照了照,见果然是周瑾,方才怪叫一声:“确实是周少爷。”
门口方才有悉悉索索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门方才开了,放了周瑾一行人进去。
周瑾进了门,就见一进门的院子里堆着山石油料,不由大吃一惊。待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失笑。
那带着家丁们抵抗的是当日周瑾送过来的人之一,见了周瑾过来,过来打了招呼,让人带着周瑾往内院去。
周瑾将自己带过来的人都留在了这里帮着他们清理东西,自己跟着人往内院走。
过了二门之后,路上就显得黑洞洞起来。
只有前面那人提着的灯笼里一点微光。周瑾一边走一边心急林娇娘如今不知道如何了,恨不能立刻就飞到她身边去。
偏生如今还没走到林娇娘的院子,只能干着急。
走着走着,周瑾却忽地脚步加快,走到那带路的人身边去了,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说:“你这步子也太慢了些,将灯笼给我,我自己走。”
那家丁一惊,却察觉到周瑾手上用力,连忙假意劝了两句,就要将灯笼递过去。灯笼一到周瑾手中,却听得周瑾一声惊呼:“哎呀,好好说话就是,何必抢。”
接手的那一瞬间,他将那灯笼砸了出去,火光飞舞成一道流光,照亮了花木从中那一张惊讶的脸。
尚未等那人反应过来,周瑾已经跟着灯笼的火光跳过去,一伸手就扭断了那人的脖子。那守在花木从中的人,居然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送了性命。
周瑾这个时候是真的着急了起来。
这个时侯,这里出现一张陌生的面孔代表什么,如何能不让他不安。他也顾不得许多,仗着自己对地头熟,黑暗中横冲直撞地,就对着林娇娘的院子冲了过去。
娇娘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这样在心中祈祷着,很快就看到灯火通明的一个院子,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他冲着那个方向奔过去,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女子的说话声,细细柔柔,听起来让人如此不安。
周瑾一溜烟地冲了过去,到得门口,却听到里面一声怒喝,叫着什么人,两杆木枪就刺了出来。
跑得太快的他差一点就冲到了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