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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别打脸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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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明不愧是和柳随风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他也没背弃柳随风,虽然表述方式和柳随风有些差别,可意思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不看好周夏从地摊上买来这幅作品,认为最大可能是清朝人临摹朱耷的练笔之作,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要知道朱耷闻名之后,后人推崇他对他的作品也多有模仿可始终没有一个人能达到他那样的境地。出了这样的临摹之作,并不算特别稀奇,而且,这也是最为合理的解经。

周南明最后还用时下淡行的概率来作解经“如果这幅作品是朱耷真品的柑率是百分之一的话,那么,是后人临摹之作的概率就有百分之九十九,我更相信,这幅画是属于百分之九十九概率中的。”

柳远山面上表情依旧不变,问他们说“这就是你们的看法?”

柳随风和周南明都点头都说出口了,想改也来不及了。

柳随风从他们的表情中看不出他们的倾向如何,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马上又回答说“这只是我们得出的初步结论,〖真〗实情况如何要我们鉴定的话,还需要仔细考证或者,听爷爷你们给我们详细分析分析。”

柳远山只当没听见他这番话,想在他面前耍这些小心眼,柳随风还太嫩了些。

他马上又把目光转向柳玉晴,问她说“玉晴,你怎么看,和随风他们的意见一样吗?”

柳玉晴刚刚和旁观看戏周夏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周夏对他自己的东西相当有信心,这点,从他脸上洋溢的微笑和自信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柳玉晴也就选择相信他。

柳远山问起的时候,柳玉晴立刻就回答说“我虽然对书画鉴定不太在异,他们说的理由很有道理,但我和他们的意见还是有些不太一样。我倒觉得,这幅画,的确就是朱耷的真迹。”

“说说你的理由,胡乱猜测可是不好的,不管是做鉴定还别的什么,都得讲究切实证据,可不能感情用事。”柳远山笑着对她说。

他这话,让神经绷紧,警觉不已的柳随风意识到有些不妙。

因为往常他也有经历这样的场面,老爷子们劝说改主意的,往往就是看他们是否意志坚定,要真改了,那才是真是错误,往往被他们一顿狠批。

同时,柳随风也很希望,柳玉晴能改变立场,就算错了,也是大家一起错,顶多打个平手。她现在要标新立异,独树一帜的话,错了也没太大影响,对了的话,就可以加分,这可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可惜,柳玉晴主意已定,注定要和柳随风他们唱反调。

当然,她讲出来的理由其实大家都有提及和感受到。

但除个南明和柳随风讲到的,这可能是朱耷作品的理由之外。柳玉晴还提到几点,她认为是真迹而不是后人临荼之作的地方。

柳玉晴的声音清脆响亮,气场也相当强大“这副稿虽然只是初稿,但我们仍就可以从深遂入纸的重笔锋看得出来,作画者当时的情绪已经抑郁,愤怒到了极致,完全没有平时用笔那和精雕细琢的感觉,这种饱含其中的悲怜感觉,也不是后人临摹时所能够临摹出来。除非是同样处于那和巨大的压抑悲恸中,方能达到这样的境地。这是我认为是八大山人朱耷真迹的第一个理由。”

“第二,朱耷一生经历坎坷,家国破碎后,他的作品风格也从最早期的精笔细作,更成极具个人风格的怪异压抑。我觉得这点从这幅画上,能够最直观的体现出来。huā鸟残月,多少有些青稚的痕迹,但却将他当时那和悲伤愤怒无助甚至有些迷惘的心态,很好描绘了出来,我相信,作画的时候,一定处于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改变时刻,所以他才尽情将心底的感情给外泄出来。”

“还有这幅作品最后并没有完成,我认为,这也是朱耷真迹的理由之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搞乱其所为。这点体现在朱耷身上,最合适不过。年轻时候的他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他成长为画坛一代宗师的道路,可谓是坎坷曲折,个中经历,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多说。我主要想说的是,他的绘画水平的提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一蹴而就。但风格定型,却应该是从这时候个的,那种充盈在笔尖纸上,让我们现在都能感受的。发自肺晴动人心脾的悲枪凄凉。也正是因为他当时的水平不够高,让他无法这幅画的后续,在后面的的道路上不断追寻提高,最后留给我们这样一幅未完成的遗珠之作。”

柳玉晴这番话说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感怀,并相信这是真的。

赵祥波和周夏两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是真心支持柳玉晴。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赵祥波还笑着说“柳家小丫头,这番理由讲得好,和我的想法刚好如出一辙。”

柳随风和周南明脸都绿了,他们都只想着周夏没那么好的狗屎运,一心把这副往死里贬。柳玉晴马上就跳出来,狠狠地抽了他们的脸。

柳远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赵祥波好了,他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是存心想表扬柳玉晴。

不管赵祥波〖真〗实用意如何,柳远山都只能选择无视,而是专业地点评道“玉晴说得很有感染力,也有道理。但我们做鉴定,脍了像这样,在感情上理解画家作画时候的思想感情和想要表达的东西外,还要看最为切实客观的证据。比如,这纸张,这笔墨,符合哪今年代的特征。”

柳玉晴浅笑着说“爷爷,你们一定得出了最准确的结论,对吧!”

枷远山笑着说“即便是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敢说得出的结论一定准确。但就这样一件作品而言,结论只有一个,这是毫无疑问的。小周,这幅画是你的,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大家共同交流交流。

周夏当即旗帜鲜明地表态说“我赞同枷经理的鉴定意见,也打心底期望,这是朱耷的真迹。愿望是相当美好的,可如果不是朱耷真品的话,也请老爷子们不吝指出来,给我们这些后辈学习进步的机会。”

柳远山哈哈笑道“小周你这是在将我们的军啊!两位周老兄,你们看看,你们老周家又出现了不得的人才啦!你们是书画方面的专家,麻烦你们给说道说道,我就不献丑了。对了,我还差点忘记给你们做个了,周书军,周书同两兄弟,都是我的至交老朋友。”

周夏连忙上前问好,同姓的长辈面前,他自然要做足姿态。

看起来岁数更大些,年约八旬的周书军和蔼地笑笑,对他说“周夏这么年轻就能有现在的成就非常难能可贵,你的眼力确实相当不错,这件画稿可是件好宝贝。老赵昨个拿看到处得瑟的那件秘色瓷净水杯我也仔细看过,相当珍贵。希望你以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多给我们周家人多长长脸。”

周夏连声谢过他的夸奖,只说以后会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

周书同勉励了周夏两句后,就个点评起他的这幅画来。“我们兄弟痴长几岁,曾有幸在〖日〗本见识过一些朱耷的早期作品。在〖日〗本,八大山人以及他的作品最受推崇。他身世高贵,境遇支离,节操、书画、学养,都称得上孑然于世,身后成了士大夫阶层接受度最高的精神偶像,他的作品一旦现世,就会引起大家的争抢“寸谦尺素,人争宝之”由于〖日〗本市场的需求,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也曾泛起过八大山人的仿品风潮,张大千就有不少的临摹之作。对这些临摹之作,我们仔细研究也颇有些心得,即便是号称以假乱真的张大千仿作,顶多也只能仿其形,对八大山人作品中带着极度个人浓郁色彩的神髓,没有同样经历和精神境界的张大千也模仿不出来。”

“但这幅未完成的杜鹃啼血图,其中所饱含那种深刻透彻的思想感情,给我们的感觉,和八大山人的真迹传达给我们感情如出一辙,甚至,就像玉晴刚刚所说的,来得还要更强烈一些。没有经历过国家灭亡,家庭破灭的人,是根本无法作出这样有感染力的画来。哪怕只是这样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张大千都没办法临藜出来,更别说其他的临摹仿作者了。”

“现在出现在市场上的八大山人真品并不多,不只是各地的收藏家纷纷争抢,连海内外各家博物馆都在重金求购。所以,南明随风你们都不要丧气,多看多学多体会,才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没有接径,我们的经验也都是在欣赏鉴定的过程中慢慢积累起来的。”

柳随风和周南明得了鼓励,但这无疑也意味着,他们已经肿了的脸上再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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