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的扫把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席灯。
席灯抬头去看着明晃晃的月亮,“五百年了,我总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投胎,就好了。可是现在真可以了,我倒不知道该不该去了。”他笑了一下,倒显得十分天真无邪的样子,“玄空,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玄空反问他,“你说我该如何回答?”
席灯看向他,抿唇笑了一下。
席灯在千佛寺住下了,他白日便去飘去那卖包子的小贩那,夜幕降临,才回千佛寺。玄空总是在寺庙门口等他,席灯远远看见了玄空,便笑着飘过去,“玄空,不是说不要等我吗?”
玄空淡然一笑,牵住席灯的手,“怕你走错路。”
席灯闻言,也是低头笑笑,不说话。
席灯在千佛寺住了九个月,还特意去给那个怀着辛浓的妇人托了梦,他想让辛浓继续叫这个名字,但是孩子出生后,席灯就哭笑不得了,因为那个卖包子的小贩姓牛。
玄空知道之后,也是失笑,责怪地瞪了席灯一眼,“你去托梦,怎么都不打听下主人家姓氏,现在反而不伦不类起来。”
席灯愁着脸,尤其听到那小贩抱着小婴儿,哄道:“牛辛浓,爹的小牛牛。”
席灯没有等到辛浓满月就走了,他去了京城。
陆玉昂真中了榜眼,年轻有为,很是得当朝宰相赏识,宰相还把自己的千金与陆玉昂订了婚,来年开春就正式嫁娶。
席灯去的时候,陆玉昂在书房里画画,席灯隐去了身影,坐在窗前摇晃着双腿,陆玉昂并未发现他的到来,专心致志地画画。
席灯看了一会,就笑了,“这个大驴子,真是的。”说完,他便离开了。
陆玉昂的笔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他抬头望了下窗户那里,表情有一丝迷茫,“奇怪,总觉得方才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说完,他就眼睛睁大,迅速放下笔走到了窗前,他在窗前站了许久,最后颓唐地走回了书桌前,“是我想太多了。”
书桌上的画卷逐渐展现了全貌,画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黑衣少年坐在树上磕着瓜子,树下坐着一个白衣书生,而那书生正愁眉苦脸地用书本遮着头,以防那瓜子壳掉在自己脑上。
席灯又到处游玩了半年,终于发现自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便把乾坤袋里的黄符和往生魂拿了出来。
他盯着手里的两样东西,许久之后,他咬咬牙,把黄符往脑后一丢,就准备打开往生魂。
后面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从席灯的手里夺走了往生魂,低沉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最后还是会选择投胎。”
席灯却弯着眼睛笑了,转身搂住来人,“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躲在我身后还准备躲多久。”
师翎垂着眼看着他,眼睛如平静的湖水,“你故意逼我出来?”
席灯无辜一笑,“你要是还躲着不出来,那我就真去投胎了。”
师翎冷哼一声,“我为了你一年多没有捉鬼了,我决定先捉你这只鬼。”
师翎把某只鬼掳走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个和尚和一个辞官的书生都踏上了寻鬼的路途。
***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主角攻受不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