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摇头道:“吾掌天下之兵,依持皇权,谁敢谋反作乱?当年有千万黄巾乱贼,声势浩大一时,可终究还是难逃土崩瓦解之局!吾意已决,不必再劝!”
御史郑泰抱拳道:“那董卓生性残暴,人面兽心,yin险狡诈,贪得无厌,若引入京城授以大事,必生事端,将恣凶yu,危害天下。如大将军非要召集外援造势,何不召集冠军侯?冠军侯不仅是冀州刺史,还是朝廷卫将军,带兵进驻洛阳城亦名正言顺!”
何进摇头道:“正是因为冠军侯有卫将军之职才不能召他进京!董卓乃地方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冠军侯为zhongyang官挂地方官职,若让他带兵进京岂不给了他在京城安插兵马的机会,此举大不妥!”
郑泰微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次日留下印玺不告而别。
七月的洛阳格外炎热,就如一个巨大的火炉,大街小巷看不到昔日车水马龙的景象,蝉声此起彼伏,树叶也都被晒蔫下垂,唯独雪松的松针依然锋芒必露,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大事即要发生。
马超一行人早在一个月前就赶到了洛阳。凭借甄家的关系,一百多人牵赶着五百匹良马顺利进入洛阳城,但这五百匹良马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洛阳,普通的驽马也不算什么稀罕之物,但可以当做战马的良马就不同了。洛阳驻扎着几万大军,骑兵部队却只有两千人,好多中高层将领都不一定有好马可骑。这种情况越往南越是严重,等到了荆州,扬州乃至江东一带甚至连骑兵部队都没有,清一色的步军。
中山国靠近大汉三大产马基地中的幽州和并州,甄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少不了往黄河以南贩卖良马,毕竟贩马是一暴力行业,故此在洛阳城有现成的马厩。这年头一头上好的耕牛才不过五千钱,一匹普通的良马却能买到两万钱,好一点就是五万钱,十万钱,宝马更是千金难求。五百匹良马刚一进驻甄家的马厩便引来不少军官和富家子弟。
这批战马无论质量还数量都大大超过了以往,一问才知是冠军侯的西凉军在乌恒和鲜卑缴获的战利品,被甄家收购后再贩卖到南方之地。马超讨乌恒,征鲜卑一事众人皆知,当下也没人怀疑此事,纷纷出钱购买。
审配按照马超的意思行事,卖马是假,所卖出去都是普通良马,真正的上等好马都是久经训练的战马,陆续被原来留在城里一千神威营将士领走。不到两日时间就卖掉两百多匹,送出去两百多匹,一百多神威将士也顺理成章的留在了洛阳城。随后又有神威营将士从冀州押送战马而来,往往是百多人压着三四百匹良马,卖完后这批人留下,下一批人几日后又到。
如此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审配就完成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举,又无声无息的调来一千神威营进驻洛阳。加上法正的一千神威营,此刻马超已在洛阳安插了两千精锐骑兵部队,再加上典韦和他麾下两百亲兵,这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洛阳城为当时天下第一大城,人口少说也有二三十万,有甄家和卫家的帮助,藏两千人太容易不过。
马超不管这些卖马安排人手之事,进城后为避免被探子发现他没敢去马腾府,而是带着赵云和庞德跑到了族叔马日磾府上暂住。光禄大夫马日磾对马超的到来惊讶不已,不过在马超的要求下倒也不至于声张出去。
第二日,马日磾便应马超的请求把太子洗马卫仲道请到府上。那份密诏之事除了董老太太,刘协,刘黎三人之外,只有卫仲道略知一二。上次董太后带刘协回河间祭祖,卫仲道做为刘协的高级随从自然要跟在身侧伺候。那天一众人被何进以天子的名义召回,除了董重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被为难,何进要对付的只有董太后,刘协、刘黎不过是小孩罢了,而卫仲道更不会被何进看在眼里。
卫仲道见到马超后大惊,惊声道:“不知主公何时而来?二皇子和公主殿下听闻太皇太后病死后伤心不已,尤其二皇子曾连续三天不饮不食,如今也是寝食难安!”
马超摇头道:“太皇太后此刻在邺城,并未遇害!本将此番前来就是想救出二皇子,只可惜何进势大,这才不得不暗中行事!那日你们回来后可曾被为难?密诏之事可有人知晓?”
“主公放心,二皇子年幼,心性却极为成熟,不曾泄漏半点口风,公主殿下亦是如此!”
马超松了一口气,正色道:“皇宫即将有大事发生,以你的身份随时可以见到二皇子,本将yu扮成一小黄门留在皇宫,不知仲道可有门路?另外这两位将军乃是本将麾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想让他们二人扮成普通的侍卫,贴身保护二皇子以便随时行动!”
卫宁眉头一皱,出言道:“有钱可使鬼推磨,只要贿赂一下永乐宫的侍卫头领,安插这两位大哥进宫倒是没问题,可主公乃朝中重臣,连洛阳老百姓都大多认识主公,如想扮成小黄门在皇宫随意走动恐怕殊为不易!”